扈清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淡淡地落寞,對孔廉說道:“我妻子在靈族族長阿詩曼開的牧場里從事,由于她心靈手巧,加上又肯勤勞吃苦,兩個月時間就被升任牧場主事,手底下管著近百號女工,
現在她僅每月的薪水就有十二兩,還不算分紅獎勵,如果都算下來,怕是一年能有三百兩銀子收入,聽說明年阿詩曼又租用了上千畝山地種植牧草,看樣子她的牧場又要擴建了,我那妻子也許會被任牧場副手,收入更是暴漲數倍,
現在家里的房子也已經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遍,我那兩個孩子再也不用怕挨餓,穿的衣物也都不再是破爛撿剩下的,等來年開春,我就打算讓孩子入學堂讀書。”
孔廉聞言,心中頓時嫉妒不已,無不羨慕地說道:“扈賢弟,那你現在這日子可是紅紅火火啊,有這么好弟妹在,你還從什么軍啊,不如回家讀圣賢書吧……”
扈清聞言,捏了捏拳頭,臉上浮現一絲極其不自然的神色。雖然在軍營中他的確改掉了以前在家中的很多陋習,但有一點沒改,那就是大男子主義,好面子。
十月初,扈清三月新兵期滿,回家探親感受到家里的變化后,頓時讓他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
妻子紀氏還是和從前一樣,依舊對自己唯唯諾諾,但扈清能清晰的感受到紀氏身上所產生的那股微妙的變化,按在軍營中學到的來說,那就是自信。
扈清知道,現在的紀氏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如果自己再跟以前那樣對她甚至休了她,對雙方來說,損失最大的肯定是自己,以紀氏這份能力和容貌,不怕找不到比自己強百倍的續弦郎君,而自己就沒這么容易了。
從那時起,扈清就有了一股異常強烈的危機感,而且生活條件變好后,紀氏由于營養補充充分,面色也漸漸紅潤起來,再換上身漂亮干凈的衣衫,抹上淡淡的妝容后,也變的越發動人,讓扈清第一次感受自己妻子原來也是這樣的可人,為自己以前的行為深感懊悔。
但是,如同葉胤所言那般:經濟水平決定家庭地位。收入上巨大的差距成為扈清新的苦惱,他現在連讓紀氏放棄工作的膽子都沒有,畢竟可以說自己的吃穿用度都由妻子提供,只能暗自發誓要努力往上爬,爭取早日追上紀氏的收入水平。
這似乎很難,但又何嘗是一種激勵的方式呢……
“酒菜來啦……”
一聲吆喝打破了扈清的沉思,只見店家和酒保各端著一個大盤子,將之前點好的酒肉和拌面放到了他落座的矮桌上。
孔廉見到一桌子魚肉,頓時食指大動,當即要去抓那壺酒水,卻被扈清搶先一步奪了過去。
只見扈清先給自己斟滿一杯酒,然后將那一大碗拌面推到孔廉跟前說道:“孔兄,你先別急著喝酒,先把面吃了墊墊胃……”
“也好……”
孔廉早就餓的發慌,端起面條攪拌了下,然后立刻“吸溜溜”吃了起來。
等孔廉一碗面下腹,他桌前的魚肉也被消滅了大半,扈清從他那吃相可以看出,他現在的確是相當落魄,與是也替他斟滿了一杯酒。
在吃飯過程中,扈清也對孔廉眼下處境有了一個大概了解。現在的孔廉可謂是家徒四壁,他妻子也受不了孔廉好吃懶做的性格,氣的帶著孩子回了娘家,聽的扈清是不斷搖頭嘆息,同時暗自慶幸紀氏當初能容忍自己這股子臭脾氣,回想起來也真是感到一陣后怕。
“嗝……”
很快,孔廉吃完了桌上的菜,在將最后一只雞腿啃的只剩骨頭后,紅著臉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然后微微晃了晃身子,將自己的褲腰帶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