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殿下再不睡著,我覺得我就可以告老還鄉了。”彭德祖手在發抖,渾身也跟著抖了起來。
胡部探出三根手指,摸在了李寬的脈門上,過了一會,喜笑顏開道:“沒事,是真睡了。”
李恪的眼淚立馬就下來了,忍住哭聲,輕聲道:“從半年前開始,如今已經又快過年了,二哥就沒怎么睡過,每天就蹲在田間地頭對付一下,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程處默沉聲道:“說到底還是咱們沒用,但凡能分擔一些,也不至于讓他這么操勞。”
獨孤謀也不裝瀟灑了,仰著臉看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眾人默默地退出房間,只留下那個小姑娘,輕輕的拍著李寬的背,就像是一個媽媽抱著孩子。
他們之所以攢這個局,就是為了讓李寬睡覺,李寬的酒里,也被下了藥,不然以李寬的體格,是不可能被灌醉的,也不可能輕易就睡著。
萬花樓今日不待客,攏共就他們這些人,排排坐在門口,一個個托著腮幫子發呆,姑娘們看著他們指指點點,不明白這些年輕俊俏的小郎君,還有揚州頭三號的人物,為啥包了萬花樓卻啥也不干,就在那里發呆,不過她們也不敢作聲,這是早就告訴她們的,今日萬花樓不允許有任何聲音,否則揚州將再無萬花樓,過了今日,萬花樓就有揚州府衙做靠山,只要不作奸犯科,一切事宜,揚州府衙都能便宜行事,就算是姑娘們想從良,府衙都能出錢把事情辦妥,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從古至今第一例,自然令姑娘們興奮,也越發的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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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亞歷山大,身為大唐太子,滿朝野的人都盯著他呢,唯恐犯一點小錯,但是也不能一點錯都不犯,這是老二交代的,你犯錯不能太大,太大了容易出問題,但是不犯錯,那就是大錯,得讓人找點你的錯處,沒事彈劾一下,這樣才能顯示自己的存在。
所以李承乾現在就是破鼓萬人捶,吃飯的時間長一點都有人彈劾太子虛度光陰,這就是所謂的大錯沒有小錯不斷。
但是上有英明神武之老爹,下有絕代英才之老弟,后有嚴厲之老母,前有威嚴之先生。
所以李承乾的日子很苦,比黃連害苦。
比如跟前的孔穎達,好一頓搖頭晃腦,至于說了些什么,李承乾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沉浸在李寬的壯舉之中不可自拔,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向揚州,與他們一起干些驚天動地的事情。
“太子殿下!”孔穎達沉聲道:“臣剛才講的是什么?”
李承乾恍恍惚惚的站起來,一臉的委屈,我哪知道您老人家說了些什么?
“仁義禮智信。”一旁的李麗質小聲說道。
自古以來的學生都喜歡自作聰明,以為老師看不見低下的小動作,其實你自己往臺上一站就知道,那叫一個洞若觀火,只不過老師是懶得管這些小事罷了,孔穎達就當沒看見。
李承乾頓時來了精神,朗聲道:“‘仁義禮智信’為儒家‘五常’。孔子提出‘仁、義、禮’,孟子延伸為‘仁、義、禮、智’,董仲舒擴充為‘仁、義、禮、智、信’。
仁之實事親(親親)是也;義之實從兄(尊長)是也;禮之實節文斯二者是也;智之實,知斯二者弗去是也。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
李承乾說的頭頭是道,孔穎達側耳傾聽,不悅道:“老生常談,太子可有自己的想法?”
李承乾愕然,小臉都皺到了一塊,這年頭敢解釋經典的,莫不是大儒,不然誰敢亂寫一通,那就是褻瀆圣人,會被群起而攻之的,他一介孩子,雖然是太子吧,但是也沒有牛到能解釋經典,他能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