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亭一戰不寫感覺有點唐突,這一章只是簡略的寫一寫,順帶幫大家回憶一下,可以掠過一些看后面。)
世間的殺戮除了戰場之間的交鋒,一般都是在夜晚進行,又或者在一個下著雨的夜晚進行,因為夜晚沒有人,有雨可以沖刷那些刺鼻的血腥味,還有,雨天在城內巡邏的羽林軍會選擇躲在某個屋檐下看著雨水打盹兒。
當然,如果再由某個大人物給那些羽林軍下了指令,這場殺戮就更加的不會驚動任何人。
少年為青年撐著傘,被三百多長安城吼叫著黑道幫眾包圍,隨后,青年出劍,少年斬刀。
地上的積水被血染紅,又迅速被大雨將染紅的水稀釋流在了街道的排水渠中,流入了長安城的地下排水通道中。
吼叫聲沒有了,只剩下呻吟的慘嚎與驚恐的粗重喘息,三百人僅僅死了五十多個,剩余的人就像是遇見了傳說中的冥王一般逃回了各家,甚至他們在此時下了一個說起來高雅的決定,今后定金盆洗手不再混跡江湖。
青年充滿著冷峻地看著他們離開,揮劍將劍上混雜著的血水與雨水揮灑干凈,收劍入鞘,抱著長劍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踏進了春風亭的別院。
那里才有著真正的敵人,那里才是今晚最危險的地方。
“這是我家,不過此時里面有兩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有一隊持著弓弩的唐國精銳部隊。”
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已經是天下少有,加上一隊精銳的唐**隊,青年話中意思很明了,里面才有真正的危險,如果你不想面對危險,現在走還來得及。
帶著黑色口罩的少年將撿起的油紙傘扔掉,說道:“那將他們趕走,你請我喝口熱茶。”
青年推門而入,少年持刀而入。
又一場的殺戮進行,青年與那兩位修行者開始交手,完全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身后少年,唐軍抓住機會,瞄著青年扣動了臂上強弩的扳機。
利箭若流星般而出!
少年答應過青年,不會讓除了雨水之外的任何東西落在其身上,事后他可以得到五百兩銀子,那么一定會做到這件事情。
在春風亭別院的殺戮進行時,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橫二街街口,空氣中的血腥味兒、院落之內狂躁的天地之息,金鐵相交的刺耳聲,殺意滿滿的嘶吼聲,這些都沒有讓那匹馬感覺到恐懼,它在雨中沉默著。
馬車內,一位穿著青衣微胖的青年閉著雙眼,他的感知飄落在了院內,注視著那位叫做朝小樹的青年御劍極速地刺著月輪國苦行僧的法寶缽盂,注視著默默擦著嘴角鮮血回氣的南晉劍客,注視著那守護在朝小樹身邊的蒙面武士。
春風亭是破舊的,而長安城內出現大雨的情況很小,所以,春風亭的排水設施很落后,也所以那被血染紅的積水并沒有很快流走。
蒙面少年雖說是梳碧湖的砍柴人,但他終究是一凡人,且對手還是大唐的精銳部隊,在他砍殺十數人之后,體力幾乎損失殆盡,而他現在的揮刀,也只是多年在渭城殺戮的經驗與其恐怖的意志力在支持。
終于,當在月輪國苦行僧面前的缽盂被朝小樹的劍刺碎,終于,朝小樹的劍刺穿了苦行僧的額頭,終于,一道劍光擊碎了那位南晉劍者的心臟。
唐**隊的頭領知道,當那兩位大修行者死后,他們無論如何怎么做都是毫無意義的行為,既然無意義,那么他們為什么還去死?
……
看著唐**隊撤走,少年摘掉了臉上的口罩,雙眼眉頭蹙著似是抱怨,道:“這場戰斗已經不只五百兩了。”
青年一笑,道:“加錢。”
卻在這時,橫二街口的馬車開始動了,車輪碾壓著青石板路的吱呀聲在這大雨滂沱之夜顯得竟是那么清晰。
“沒想到他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