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的氣闊府邸當中,之前亂作一團的眾人,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
十幾名護院仆從站立在了院落兩側,擺出了十足的恭敬姿態。府邸的管事聳拉著腦袋快步走到了府邸老爺的身前,原本就佝僂的脊背,壓得能有多低就有多低。
那些個精干捕快,早就拉不下臉逃到了府邸之外。幾柄制式橫刀紛紛歸鞘,不等院落中雙手附后的衛國公多言,就急忙離去了。
衛國公沒有明言要剝掉他們身上的虎皮,也沒有說過要給他們任何的賞賜,但這事情總歸算不得光鮮亮麗,他們肯定會守口如瓶,不能把這事情抖摟出去了,真到了那時候,他們的臉上掛不住,衛國公的臉上更是掛不住。
“這事情不能怨你們。”衛國公抬手在管事的肩頭輕拍,順勢推開了眼前這個礙眼的家伙。
那敢在國公府邸鬧事的黃毛丫頭,現在已經被隨著衛國公而來的一男一女制服。其實還是那俊美女子的功勞更大一些,看似妖嬈的身姿,只是抬手之間,就讓寧艷涵服服帖帖地敗倒在地,一直渾渾噩噩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國公大人,沒有兩個時辰醒不過來。”女子退回到了衛國公的身后,掩嘴偷笑。
這事情出自衛國公的府邸當中,從來都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衛國公的風流韻事,那可是名滿帝都城內外。也可能是上天作孽,這才讓衛國公至今都沒有子嗣,甚至連個不帶把兒的閨女都不曾有過。
所以進入府邸的一剎那,衛國公便想到了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也才會如此的悸動。
也幸虧是出宮之前,恰巧遇到了這兩位整個帝都城只有幾個人才知曉身份的朝中高手,又簡單地攀談了幾句,引起了他們的興趣,要不然就單單衛國公一人回府,只怕先前的那一劍,就已經要了衛國公的狗命了。
他抬手揮動衣袖,擦拭掉了并不曾存在過的汗珠。
早就有兩名護院仆從架起了寧艷涵,為了以防萬一,還用粗實的麻繩捆綁了起來。
直到走進到了寧艷涵的身前,衛國公才停下了腳步,抬手想要輕輕觸摸寧艷涵的臉,又突兀感覺有些不妥,臉上各種表情奇奇怪怪地出現,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倒不是選擇了放棄,而是用手掌仔仔細細地在衣襟上經過了擦拭,這才再次抬起手來。
朦朧之中,寧艷涵只感覺到整個身體都被控制住了,那是一種會讓她渾身酥麻的氣息,只怪她江湖經驗不足,這才被一個照面就給掀翻在地。
她慶幸謝風流不在場,要不然這事情肯定要被他嘲笑許久。不僅僅是單獨兩個人的時候嘲笑,這家伙更是敢不分場合地去嘲笑。
這都多少年了,你說她怎么就沒有抓到過那個家伙的把柄吶?
寧艷涵總感覺自己朦朧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黑影,她集中起了注意力,使勁地想要掙脫這擋在眼前的迷霧。也更像是一張薄紗,薄紗之后若隱若現。
以往在觀里修行她的實力并不算很弱,甚至在這大唐江湖上還有一些名氣,一度被人認為是乾景天老先生的接班人。
她想要掙脫眼前的這朦朧霧氣,便只是在腦中一想,雙眼之前就清澈了幾分。再用力去沖撞之下,直接撞開了薄紗,眼前恢復清明狀態。
兩只明亮的大眼珠子,靈動而富有生氣。但一只大手就沖著她的臉頰襲來,大手上的力道很輕微,那更像是撫摸。
“淫賊!”寧艷涵低語一聲,抬眼去看向手掌的主人,不就是之前占她便宜的衛國公,那個比謝下流更加下流的老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