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松見狀,心中了然。
柳柏無奈點點頭。
既然往年鹽稅被私吞,鹽引也不對,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攫取利益,他們根本不知曉。
這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體。
他們要是繼續查下去,很可能會陷入泥淖。
太危險了。
年如松搖了搖頭,還是柳柏了解自己,他又怎會放棄調查,否則又怎么對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
念及此,年如松沉聲道:“柳師爺,規勸的話就不要說了,也不假手于人,憑你我二人將證據一一找出來。”
“是,大人。”
柳柏無奈,也只能點頭應是。
又是三日時間,兩人抬起頭,長呼一口濁氣。
兩人臉色都不是太好。
“這幾日孟遠呢?”
年如松臉色陰沉似水問道。
柳柏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想必孟遠也知不好,會被查出來,索性不見他們。
“來人,將孟大人請過來。”
年如松喝道。
緊接著,又吩咐人將朱高卓叫過來。
“大人,這時候讓六扇門的人過來,是不是不太合適?”
柳柏就準備制止。
誰知,年如松擺擺手,說道:“讓六扇門見證也好,可惜唐淵不在,不過一位副總捕頭,分量夠了。”
沒多久,朱高卓從偏堂走了進來,看兩人臉色不是太好,還是恭敬拱拱手道:“不知年大人喚下官有何要事?”
“朱大人請坐,稍待片刻,一會孟大人也會過來。”
年如松讓朱高卓落座。
朱高卓眼神一陣變幻,微微點頭,在旁邊坐了下來,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
現在,他就是唐淵的代言人。
也沒什么好怕。
三人等了將近一刻鐘時間,孟遠才慢慢走過來,面色沉靜。
“拜見年大人。”
孟遠躬身一禮。
年如松沒有說話,也沒有讓孟遠起身,就這么沉默著。
氣氛突然凝固下來。
孟遠神色陰沉,也沒有起身。
朱高卓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看著這一幕。
唐淵讓他在鹽司看戲就行。
盡量不要插手。
除非涉及江湖勢力。
也就是說,他頂多充當打手。
咳!
直到柳柏輕咳一聲。
這時,年如松方才緩緩道:“孟大人起來吧。”
孟遠無聲一笑,才直起身。
“孟大人,你可知罪?”
年如松平靜問道。
“不知下官有何罪,還請年大人示下。”
孟遠問道。
“哼!”
年如松冷哼一聲,將桌案上一張紙丟到孟遠面前,說道:“孟大人還是看看吧,然后再來問本官到底有什么罪。”
孟遠撿起薄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字。
看完后,孟遠沉默,沒有說話。
這上面記錄都是鹽稅和鹽引的錯漏之處。
對年如松能查出這些東西,孟遠一點都不意外。
若查不出來,他才奇怪呢。
“孟大人不想解釋一下嗎?”
年如松沉聲道。
孟遠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好解釋的,年大人將下官下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