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他明明知道他是云福軍團中的異類,從軍團長云福到底下的小兵沒有一個人待見他,他還是堅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在我藍田軍中,云福,云楊兩軍團的浪費,貪瀆情況最重,若不是侯國獄鐵面無私,云福軍團哪有今日的模樣?
依我看,你給侯國獄的權柄不夠,讓他擔任云福的副將兼軍法官才差不多。”
云昭被馮英說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憋了好半晌才道:“我送了一首詩給他,很好地詩。”
馮英哈了一聲道:“送錯了,詩應該送我,權柄應該給侯國獄。”
“可是,這家伙把我當年說的‘天下為公’四個字當真了。”
馮英嗤的笑了一聲道:“這是你的事情,當年唯恐那些人不純粹,現在呢?人家持之以恒,你這個始作俑者卻在不斷地蛻變。
羞是不羞?”
云昭見這覺是沒法子睡了,就干脆坐起身,找來一支煙點上,沉思了片刻道:“如果侯國獄要是當了副將兼任軍法官,云福軍團可能將要面臨一場清洗。”
“清洗啊,反正現在的云福軍團像土匪多過像正規軍隊,你要把握云福軍團這沒錯,可是呢,這支軍隊你要拿來震懾天下的,要是亂糟糟的沒個軍隊樣子,誰會害怕?”
“如果云氏族人覺得……”
“他們覺得?什么時候輪到他們覺得了?這天下都是夫君你締造的,是他們不爭氣,捏圓搓扁還不是看您的意愿?
夫君,大明皇族的例子就擺在面前呢,您可不能忘記。
農夫教子還知道‘嚴是愛,慈是害,’您怎么能寵溺這些混賬呢?
這也就是家事,妾身才敢多幾句嘴,如果換了雷恒軍團,妾身一句話都不說。”
一般情況下啊,云昭的虛偽沒人戳穿,不論出于什么原因,大家都愿意讓云昭一次又一次的得逞……
莫說別人,就算是馮英說出這一番話,也要承受很大的壓力才敢說。
云昭沒了睡意,就披衣而起,馮英在背后輕聲道:“您要是厭煩妾身,妾身可以去別的地方睡。”
云昭指指自己的臉道:“我現在厭煩的是這個人。”
馮英笑道:“我喜歡。”
云昭傲然道:“我知道!”
說罷就離開了臥室。
云福軍團占地面積非常大,普通的軍營夜晚,也沒有什么好看的,只是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
在柳城的陪伴下,云昭在軍營中漫步,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侯國獄的房間。
此時,侯國獄的房間里還亮著燈,窗戶也半開著,云昭隔著窗戶可以輕易地看見,侯國獄在那里佝僂著身子一杯,一杯的喝著酒。
云昭來到窗前對喝酒的侯國獄道:“那首詩是我給馮英準備的,不能給你。”
侯國獄起身道:“送給我我也無福消受。”
云昭接過侯國獄遞過來的酒杯一口抽干皺皺眉頭道:“軍隊就該有軍隊的樣子。”
侯國獄攤攤手道:“我是軍法官。”
云昭嘆口氣道:“從明日起,撤銷云霄云福軍團副將的職位,由你來接任,再給你一項特權,可以重置執法隊,由韓陵山派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