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用力,居然鉆透皮肉,再一發力居然將囚犯的半邊臉皮硬是給撕開了。
松開手,囚犯的面皮耷拉下來,驚恐至極的囚犯抖動著面皮硬是在密集的人群中擠出一點空子,上下亂蹦,慘呼之聲不忍卒聽。
王尚禮目瞪口呆,獄卒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張自烈,袁繼咸沒死,是被小的上官給買了。”
王尚禮怒吼一聲,一腳踢在獄卒身上吼叫道:“賣給誰了?”
張秉忠在一邊嘿嘿笑道:“還能賣給誰?野豬精!”
王尚禮愣了一下道:“此時關中……”
張秉忠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睿智,一邊在囚犯身上擦拭著手上的污漬,一邊淡淡的笑道:“他在開他的狗屁大會?
不是的,他的眼睛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們。
我們打下了湖南,他就逼我們離開湖南,我們打下了江西,估計,他很快就要逼迫我們離開江西,好讓他的大軍將湖南通過江西連成一片。
他接下來,必定是要進軍蜀中,進軍云貴,一旦得手,如此一來,野豬精就正式將大明一分為二,他占一半,我們,與李弘基,與崇禎皇帝占有一半江山。
接下來,他就會坐山觀虎斗,眼看著我們與李弘基,與崇禎皇帝斗成一團……而他,會在我們斗得三敗俱傷的時候,輕易的以風卷殘云之勢奪取天下。
尚禮,我們保不住江西,我們甚至保不住任何一塊地方。
野豬精貪婪無度,他不會給我們留下任何機會。”
王尚禮見張秉忠說的頭頭是道,連連點頭道:“陛下,我們既然不能留在江西,末將以為,要盡快的另外想辦法,留在江西,一旦云昭兩面夾攻,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張秉忠嘿嘿笑道:“朕早就有所準備,尚禮,我們這一輩子注定了是流寇,那就繼續當流寇吧。云昭此時一定很希望我們進入東南。
爺爺偏偏不進入東南,爺爺走云貴!
那里山高溝深,只要我們小心應付,云昭想要短時間內蕩平我們做夢去吧,就算他占領了云貴,我們沒了藏身之地,爺爺們就去安南,去交趾國,有本事他就追爺爺到天涯海角。”
王尚禮面露笑容,拱手道:“陛下英明,末將誓死追隨陛下,哪怕是去天涯海角。”
張秉忠笑著從柱子上取下火把,丟在監牢里的稻草上,眼看著大火燒起,這才率先出了監牢。
獄卒見狀,匆匆爬起來就要跑,卻被王尚禮一腳踹進監牢里面,隨手將手中的燈籠一并丟在稻草上。
回到監牢外邊,已經有火舌從監牢窗戶里冒出來。
張秉忠看著暗紅色的火焰舔舐著監牢屋頂,有些失意的道:“凡是云昭想要的,我們就不能留。”
火焰很快就籠罩了監牢,監牢中的犯人們在齊聲哀嚎,即便是隆隆的火焰燃燒之音也遮蔽不了。
張秉忠仰天大笑道:“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
王尚禮看著燃燒的監牢,聽著監牢中傳來的慘叫,喃喃自語道:“這是一個會叫喚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