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居面色有些難看,他如何不明白,這些年來,都能看得出天池在打壓帝國的修行者,尤其是那些天命境,天池更是不遺余力鏟除。
幾年前的云侯天賦卓絕,世間罕見,十年時間邁入天命巔峰,有朝一日能破七境到達圣人境界,沒想到被西方諸國聯合國內的勢力,設下埋伏,合力狙殺,真是讓人痛心疾首。
梁興居道:“桃源兩位老夫子的意思,不要說朝廷,連是學宮都沒有明白,完全看不出桃源又做出抵抗的反應,安然自得的很。”
“之前書先生和聶三先生出桃源,本來想著要問問他們,該如何面對天池挑釁的。不過他們都有要做的事,出來的悄然無聲,離開的時候,更加悄然。”
“使得我原先的想法落空,想著過些日子,有機會該去桃源見見兩位老夫子,問些關鍵的問題,為未來的可能做些準備。”
聽到書青和聶束君出桃源,仝致遠想到自己那爭氣又不爭氣的兒子,心里的痛苦便加劇幾分,在寒風中有些微微顫栗。
梁興居瞧見勸慰道:“毗鄰東湖,風吹過來自然會裹挾些水霧,導致風中有些寒意,太常若是無事的話,還是先離開。”
“之前說好的事情,過些日子我會安排,等到南帥出清塵寺回南軍駐地時,給學宮來口信,我自然會派安排好的學生南下。”
“不過在此之前,黑冰臺的準備必須做好,該做好的探查一件不留的做完。否則學宮學生有所損傷,我必然親上黑冰臺,問問他們是如何辦事的。”
瞧著梁興居態度堅決的模樣,仝致遠想到那墨色宮殿中,坐在高臺隱于黑暗中的男子,不禁一笑:“現在當著我的面,你說得是義憤填膺,倒是看你是不是真敢去?”
“要是你前去,他要么躲著你,要么夾道歡迎,親自出來迎接你。不過我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后者依照他的性格,該是微乎其微。”
聽仝致遠話中的淡淡諷笑,梁興居怒不可遏又無可奈何,忍了忍終是沒有開口說話。在他心里其實仝致遠說的非常對,但沒有計劃他心里的想法。
要他去黑冰臺那座宮殿,是絕無可能的。
以前老師在世時,就給他們幾個弟子說過,他們沒有大師兄,以后學宮正宗一代,沒有尹初年這人,可見當年大師兄加入黑冰臺對老師的打擊有多大。
且老祭酒在位時,曾親自看著他們立誓,此生無論如何,都不會踏入那座黑黢黢的宮殿,更不會和黑冰臺有半點交集。
梁興居答應仝致遠的事會做,他只負責在幕后做些準備,到時候和黑冰臺接洽,肯定不會是老祭酒的弟子們,更不會是他。
仝致遠站起來道:“既然你不留我,不能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