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幾步,猛然聽到有人開屋門的聲音,趙旭急忙躲在臺階下的黑影里,耳朵里聽到一個女子說話。
原碧?
趙旭心里一喜,接著又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知遠和姑娘一席話,如沐甘霖,全身都說不出的暢快,真是從前都沒有過的感覺……”
趙旭登時心里咯噔一下——劉知遠!
趙旭對劉知遠的聲音簡直是記得太清楚了,死都不會忘記。這人話不多但出手毒辣,絕對是個狠人。可是他怎么會在田家?
這時趙旭聽到了田蕊的聲音:“都校客氣了。”
劉知遠怎么會在田家?怎么會和田蕊在一起?
怎么回事!
趙旭不停的在心里問著自己,又驚又怒,心神激蕩,肩膀碰到了一邊的花盆,他驀然大駭,伸手扶住,屏住呼吸,心里只盼劉知遠這會不注意這里。
果然,田蕊和劉知遠原碧三個朝著前面去了,趙旭手還是捉著花盆,他不停的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庭那里隱隱的傳來田悠和劉知遠的說話聲,接著似乎是劉知遠告辭,田悠送客。
趙旭想等田蕊回來問個清楚。可是等了一會,田蕊卻沒有回來,趙旭心里狐疑,他慢慢的到了前面,忽然聽到“咚”的一聲。
趙旭一驚,趕緊貓腰蹲在窗下,只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再說:“田悠!你太過分了!”
說話的是田蕊的母親郭氏。趙旭聽到郭氏說:“已經掌燈時分,你為什么還讓蕊兒去送那個牙門都校!是了,是了,你看出這個都校對蕊兒有意,你想促成他們,你,你……”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劉知遠未婚,我為什么不可以讓他們多接觸?”
這是田悠的聲音。郭氏怒道:“女大當嫁?那就要嫁給這個劉知遠?”
田悠:“知遠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少年才俊,還深得留守信任,前程錦繡,蕊兒和他,未必不是良配。”
“什么良配!知遠?叫的好親熱!田悠,你難道不知蕊兒的心思?”
“這話你不必說了。趙旭勾結匪人,雖不知死活,但即便活著也難逃刑罰,我田家的女兒怎么可以……”
這時又是“咚”的一聲,郭氏捶了一下桌面,叱說:“田家!你田家還有什么臉面不成?”
“我田家怎么就沒有了臉面?”田悠的語氣很平靜,郭氏更怒:“好,好,我問你,當初趙旭前來托你找縣令為曲沃白耀春求情,那白耀春出于義憤殺人,罪可罰,但情有可原,你已經答應,可否去見了縣令?”
田悠淡然的說:“自然是見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豈能不去?何況白耀春的事情的確事出有因。”
郭氏:“你去了之后,怎么給縣令說的?”
“你又何苦考究我?”田悠皺眉:“自古圣賢只將仁義作為最大的追求。我雖不才,但這也是我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