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掛斷了呼叫器,陳遲和葉子胡亂開槍著,不過并沒有朝著賭場方向開槍,走了一半的廣場距離。
陳遲和葉子身后便出現了人山人海的蟲尸,那才是正牌的蟲尸,陳遲和葉子成了領頭羊。
“五,四,三,二,一!”
陳遲和葉子撒腿就跑,直沖進了這賭場,犀牛開始開槍,所有人都開始開槍,火力掩護。
每一個槍子都是實打實的槍子。
每一個槍子都打在了約德爾城民的身子上,這是槍子的悲哀,也是對約德爾城民的解脫。
陳遲和葉子爬進了賭場的窗口,身上全是些血,陳遲擦擦臉,看著倒下的約德爾城民們,手心一直發抖的不停,這可全都是約德爾城的民眾,陳遲遲遲沒有開槍,他甚至提不起這吧A級拓荒者步槍來,了。
這A級拓荒者步槍實在是太重了。
“開槍啊。”
各處的聲音在叫喊著陳遲,陳遲只是癱軟在了原地,陳遲雖然做過幾天街頭的小流氓,也打過人,也被人打,但是陳遲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人類的生命居然如此下賤。
莎拉抽著煙卷看著角落的陳遲,停下了射擊,笑著走了過去,對于莎拉來說,這世上沒幾個好人,自從莎拉刺上紅玫瑰的時候,莎拉便已經是如此認為了。
葉子只是壓低了帽檐,新嚼了一顆棒棒糖,葉子努力對準著脊髓蟲的脊背,不過沒什么用,那些賭徒們打得比自己兇狠的多。
這簡直就是在殺人。
莎拉看著眼神有些呆滯的陳遲,一根燃燒的煙卷便插到了陳遲的手上,燙的陳遲忽的跳了起來。
莎拉淡然一笑,“不開槍只會死更多的人。”
陳遲的手被煙頭燙的通紅,與下賤的血一樣鮮紅。
陳遲握住了槍,很像莎拉第一次握槍的姿態,還是遲遲沒有開槍。
“不開槍,我可要讓你還錢了啊。”
陳遲開了一槍,不知道偏到了哪里。
莎拉切了一聲,“我說你個小流氓打人的時候可沒有這么磨磨唧唧的,怎么良心發現,心中有了善良啦?得得得,把善良收一收,善良是個奢侈的東西,不要隨便用。”
陳遲咬緊牙關開著槍,陳遲其實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只是漠然的數著日子開著槍,莎拉也繼續回到了位置開著槍,抽空掐滅了煙卷。
葉子的彈夾掉落下來,熟練的換上一個新的彈夾。
“沒事吧你,啞巴啦。”
葉子忽然之間發覺到這死話嘮愣住了,沒有陳遲開黃腔倒還真是有點不習慣,陳遲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數著日子。
葉子胸口有些發熱,A級拓荒者步槍的后坐力在胸口作出了足底按摩的效果。
蟲尸悉數倒了下去,這些個酒徒皆開始又一次的歡呼,賭錢賭慣了,只要是贏,他們的反應都是這樣的夸張。
地上的彈殼散發著熱氣,在風中滾動著。
葉子正伸了伸麻木的腰,那些蟲尸忽的又全部站了起來,賭徒們都傻了,聲音戛然而止,罵聲相繼而上,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話。
陳遲認真的看著這些蟲尸,身后的脊髓蟲都已經斷成了兩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犀牛開了一槍。
槍聲穿過了廣場,直到一只巨獸鋪天蓋地般的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