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雜貨鋪后面的小門,進入一座種滿了各式花草的小院落,芳草的清香驅散彌漫在城區內濃而不散金屬和機油味,也驅散了籠罩城區的那份陰霾。
剛踏進了小院,就聽到一個高亢的聲音:“喂,你們兩個又搞這么晚回來,每次都要讓全家人等著你們不可嗎?難道你們兩就沒有一點時間觀念?你們的肚子也不知道饑餓了嗎?真的是一大一小兩個混蛋,如果以后你們兩再這樣,莎娜一定會讓你們餓肚子。”
聽著莎娜嬸嬸叫嚷聲,讓墨里一下子就回到了眼前的現實,這里沒有什么軍警,沒有能使用強大魔法的女人,沒有白色太陽袍的主教。
暗暗嘆了一口氣,只有在這一刻才能釋放最真實的自己,一份難得的輕松自在,不必掩飾自己,想笑就笑。
微笑著穿過種滿了花草的苗圃,上前一把抱住有些發福的莎娜嬸嬸,感受這份家才有的溫馨。
被墨里給抱住,莎娜先是有些茫然,然后立刻抬起頭對勞爾吼道:“該死的老東西,你是不是又在工廠里肆意的指使小墨里干活了?你看看,你看看小墨里這瘦弱的身板,你怎么能夠忍心那樣殘忍的對待他?”
被自己媳婦一通咆哮,尤其還是當著墨里的面,讓勞爾的面子上很是有些掛不住。
沉默了一下,立刻洪聲地吼道:“你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你懂什么?工廠里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勞爾確實被激怒了,畢竟是當著墨里的面,就這樣被自家婆娘吼,實在是件很丟人的事情。
眼見勞爾叔叔和莎娜嬸嬸要迸發一場爭吵,墨里趕緊松開莎娜嬸嬸說:“好了好了,叔叔嬸嬸你們不要爭吵了,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吃飯吧。”
在墨里的勸說下,夫妻兩沒有再繼續爭吵,但仍舊沒有給對方好臉色,一頓晚餐就這樣開始了。
勞爾叔叔和莎娜嬸嬸并沒有孩子,因而在他們的眼中,其實墨里就像是兩人的孩子一樣。
在工廠里并不是勞爾叔叔不愿照顧,只是工廠有工廠的規矩,多給墨里安排一些活,才能讓墨里收獲更多的工錢。
只是按照莎娜嬸嬸的想法,根本不需要墨里在工廠里埋頭苦干,將來可以把前面的雜貨鋪留給他。
在這一點上,夫妻兩存在著南轅北轍的偏差,也就造就了他們總是因為墨里爭吵的局面。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兩夫妻這樣的爭吵很不好,可是在墨里看來,這樣爭吵中的生活才更加真實。
所以墨里從來也沒有真正去調解,總是會讓兩夫妻痛痛快快吵上一番,再靠轉移話題平復兩人。
眼見一頓飯已經吃到一半了,覺得夫妻二人氣也應該消得差不多,墨里這才開口說:“勞爾叔叔,您覺得那些軍警真的會就這樣善罷甘休嗎?對他們來說,似乎修好那臺差分機很重要呢,您說那些軍警究竟要用那臺差分機找什么呢?”
這種時候,莎娜嬸嬸是絕對不會插話的,作為一名標準的家庭婦女,很清楚自己什么不該過問。
勞爾沉默了片刻,沉吟道:“看起來,應該是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記錄的差分機又剛好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