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十歲了,還小?”
趙璟瞪了一眼周氏,嚴厲地說道:“我十歲的時候,便已肩負起整個府里的生計,伯虎今年也是十歲,早已可以熟讀《論語》、《詩經》,你再看看你!”
他口中的伯虎,即是趙虞兄長趙寅的表字。
“都是你娘給你慣的!”說到怒極處,魯陽鄉侯又瞪了一眼周氏,低聲罵了一句:“慈母多敗兒!”
聽到這話,周氏臉上掛不住了,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狠狠瞪了一眼丈夫。
還別說,方才還色厲目張的魯陽鄉侯,此刻被妻子瞪了一眼,氣勢竟不由地滯了一下。
“總之,你好好反省反省!”
丟下一句話,魯陽鄉侯拂袖而去。
咬牙切齒般看著丈夫拂袖而去的背影,周氏深吸一口氣,再次換上和顏悅色的態度對趙虞說道:“虍兒啊,可莫要在意你父方才的訓斥,他對你也是寄托厚望,是故對你才會如此嚴厲……而你平日里嘛,不是為娘說你,你確實有那么點……那么點頑劣,不過為娘相信,經過這次教訓后,我的虍兒會慢慢改好的,對嗎?”
聽著周氏那一副哄小孩的慈母口吻,趙虞還能說什么呢。
不過說實話,雖然平白無故被魯陽鄉侯訓了一頓,但考慮前世他從未經歷過來自至親的訓斥,這種感覺其實倒也不錯。
畢竟有句話老話說地好,長輩訓斥你說明對你還有期待,反之,那才是最糟糕的。
他點點頭說道:“娘,我知道爹訓斥我是為我好。”
“咦?”
周氏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旋即親昵地將趙虞摟在懷中,用臉磨蹭著趙虞的面頰。
“好虍兒,為娘的好虍兒,你真的變得懂事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與靜女稍稍歇歇,過半個時辰,到北宅一起用飯。”
叮囑罷兒子,周氏帶著那兩名侍女離開了。
半個時辰后,趙虞帶著靜女到府里的北宅用飯,畢竟晚上是正食,全家人都會聚在一起用飯,唯一與以往有所區別的是,從昨日起,靜女便坐在周氏身邊與趙虞的家人一起用飯。
昨日魯陽鄉侯看到時,也沒說什么,顯然他也早已知道了妻子的安排。
值得一提的是,當晚趙虞看到父親時,他驚訝地發現父親的脖頸處有幾條紅道道,他好奇的問了句:“爹,你脖子上怎么了?”
聽到這話,靜女驚異地發現坐在她旁邊的周氏嘴角莫名地上揚,但趙虞面前的魯陽鄉侯卻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板著臉訓斥道:“食不言的道理都不懂么?吃飯,不許說話!”
有如此嚴厲的父親,即是全家聚在一起用飯,也很少有什么交流,而趙虞的兄長趙寅更是吃得飛快,胡亂扒了幾口飯,就以要回屋看書的借口向父母告辭了。
看著兄長逃也似離去的背影,趙虞心中暗暗打賭,這位兄長吃得那么快,肯定不是為了盡早回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