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如意淡淡的聲音,白錦兒心里十分尷尬,嘴上卻是連忙解釋。
“那段日子我忙著準備參加秋分會的東西,店中人手又不夠,便實在抽不出身來,只能給姑娘賠個不是了。我和四郎說了一聲,叫四郎替我賠不是,如今親身見到姑娘,便再和姑娘賠個不是。”
“小娘子倒不必如此,”
白如意開口,她手中帕子掩面,白錦兒聽見她若有似無地咳嗽了幾聲,
“奴倒并非要責怪小娘子什么,畢竟,”
“小娘子畢竟是要忙活生意的,奴自然也能理解。”
“看我這病的,腦袋都糊涂了,竟叫小娘子在外面站了這么會兒,”
“小娘子若不嫌我病體,便進來吧。”
說哦這白如意便轉身,自己徑直先進了屋子。
白如意好像綿里帶刺的話叫白錦兒也不自覺地跟著咳了幾聲,雖然如此,她還是跟著白如意走了進去。一進屋子白如意往常屋中那淡淡的梅花熏香已經聞不太到了,轉而代替的,則是一股揮之不去的藥味。
藥味不弄,加上白錦兒自小便給白老頭去抓藥的,不能說是熟視無睹,倒也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白如意走進屋子里先是將窗戶全部打開,這才走到桌邊緩緩坐下。
“小娘子請坐,”
藏在衣袖下的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壺,白如意忽而又站了起來從白錦兒的身邊走過,到門邊喊了句:
“送茶來。”
樓下隱約傳來回應的聲音,白如意便又邁著緩步,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看著白錦兒將手中拎著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聽說白姑娘已經生了好幾日的病了?”
“可看過大夫了?”
“自是看過,”
白如意的身子宛如無骨,斜倚在小方桌上,如紙色的唇瓣微動,
“這藥都煎了幾帖了,服下去,卻也不見好。”
“正常,正常,”
“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的,想要病好,也不能著急。”
“聽說白姑娘最近,無甚食欲?”
白如意淡淡瞥了白錦兒一眼,那眼神雖無不耐煩,卻讓白錦兒莫名地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多余。
也是,
畢竟要是有食欲,也不會叫自己過來了的。
“往日里吃的東西便不多,最近吃什么都沒味道,自然也吃不下什么。”
“只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會為了這種事情,卻找白小娘子。”
說到這里的時候,白如意輕笑了一聲,笑容中似有譏諷。
白錦兒什么都不知道,也只能跟著尷尬地笑笑。
“這生病沒了味覺,吃什么沒味道確實也是吃不下什么東西。但畢竟民以食為天,要想病好的快,還是得吃東西才是。”
“正好,最近店里進了個開胃的玩意兒,今日我給姑娘做的吃食,便是用了這個東西。姑娘要是覺得能入口,便好歹也吃些,”
“終歸是墊墊肚子,”
“好叫身子不那么難受才是。”
說著,白錦兒將食盒的蓋子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