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現在得空就開始教訓她阿翁,”
“你呀,”
白老頭來到白錦兒的面前,指節敲了敲她的腦袋。
“等你以后自己成了家,成了操持家的人,再來教訓阿翁我吧。”
白錦兒捂著腦門對著白老頭吐了吐舌頭。
“干嘛非要等到成家,我是阿翁的孫女阿翁做的不好我當然可以教訓阿翁啊。”
“好好好,”
老人有些無奈,轉頭看向白錦兒帶來的這壺酒。
“這是什么,你去哪兒弄來的,是不是又被人騙了?”
“才不是呢!”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白錦兒將酒壇往自己這邊挪了挪,抬手在上面拍拍發出悶響。
“這可是陶夫人給我的,又不是我在街上買的,總不能有差吧?人家說是陶公從外地帶來的好酒呢,你看我走了這么長一段路回來,就為了個阿翁嘗嘗。”
“陶夫人給的?”
白老頭轉頭看向白錦兒。
“是啊,”
白錦兒笑瞇瞇地說,
“陶夫人還說問阿翁安呢,我想著是不是什么時候,咱們要上門謝一謝陶夫人呀?”
“這么說,你今日,是去陶府了?”
“是啊。是......”
少女本來還想接著說什么呢,可看著白老頭的眼神逐漸變得微妙,白錦兒硬生生叫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那什么阿翁,你拆酒,我去廚房給你做些小菜出來哈。”
語速快地說完,白錦兒腳底抹油,一下子就閃進了廚房。白老頭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面前,又轉頭看向自己面前這壇酒,
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老天,”
“若是你缺人降下折磨,便都降到我身上吧。”
“老頭子我只剩下這個愿望,”
“不想看見這丫頭難過......”
不知道白老頭此時在院子里說些什么,進了廚房的白錦兒套上自制的圍裙,就準備要做晚飯吃。
可她低頭要燒柴的時候,卻在柴火堆里發現了一塊弄臟的手帕。手帕是鼠灰色的,白錦兒看著能看見上面隱隱有些斑斑點點的污跡,而且似乎是紅色的。
白錦兒拿著那塊抹布皺起了眉頭。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推開了廚房的門。
“阿翁,這是你的帕子嗎?”
白老頭聞言轉頭,在看見白錦兒手中拿著的東西之后,表情沒什么改變。
“是我的。”
“怎么會在柴火堆里?”
“哦,你不是在家里留了那什么,那叫什么番茄汁的東西嗎。我喝的時候不小心弄灑了,就用這塊帕子擦了。”
“反正弄也弄臟了,又是塊老帕子,”
“便不要了,你合著一起燒了就得了。”
白老頭說話的時候神情自若,說完之后便接著拆面前酒壇的泥封。只有白錦兒站在那里,不知在發什么呆。
“狗丫頭還不快去做飯,”
“老頭子我都快餓死了。”
白錦兒抿了抿唇,轉身又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