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散本太監告訴他,這三個字的確皇上的原話。因為是潛邸舊臣上的本,所以廠公念給了皇帝聽,皇上聽了也沒生氣,只是說了句,知道了。
皇帝沒有生氣?可到底是不生氣劉奮庸攻訐自己?還是沒聽出劉奮庸那廝的弦外之音來啊?高拱就不得而知了。
他想要向皇上當面問安,順便問個明白,卻被兩宮以皇上仍需靜養為由給拒絕了。
這種被隔離于皇帝之外的恐慌感,讓高閣老感到無比煩躁,不過他很快就顧不上這茬了,因為更勁爆的彈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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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三道彈章是那曹大埜所上。
卻說曹大埜沒了靠山之后,慘遭韓楫等人霸凌一年多,已經沒了初生牛犢的銳氣,雖然很想報仇,但一直沒膽量上這個彈章。
尤其是得知圣躬大好,他就更不敢胡說八道了。
然而昨天夜里,曾省吾拿皇帝給劉奮庸的批語來給他看。說你瞧,劉奮庸罵了高閣老,皇上并沒有生氣嘛,只是不痛不癢的批了個‘知道了’,這放在以前敢想象嗎?
曹大埜承認,皇上沒有維護高閣老,確實不可想象。
實際上,馮保給皇帝讀劉奮庸的彈章時,有意把那幾句敏感的話隱去了。他的理由也很硬氣,這是為了避免讓皇上生氣嘛。
所以皇帝壓根就不知道,劉奮庸在影射高閣老那茬,當然不會生氣了。
高拱不知內情,是徒增惶恐。曹大埜不知內情,卻給了他莫大的力量,真以為高閣老失了圣眷,張閣老要取而代之了。
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趕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吧!還能為張閣老立下大功,重新抱上大腿,何樂不為?
于是他第二天一早,就遞上了自己早就寫好的彈章!
因為他是戶科給事中,彈本送上通政司,是要單獨保管遞送的。所以韓楫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光那標題就能把他驚得頭皮發麻——‘臣曹大埜直言輔臣高拱大不忠十事疏’!
彈本上有火漆密封,按說通政司只管收發,是不可以開封的,應該原封不動送去司禮監,以示奏章都送呈御覽。然后由司禮監再發給內閣票擬……這才是正規的流程。
然而如今高閣老權勢滔天,韓楫更是肆無忌憚,直接撕開封口一看,被勁爆的內容嚇得亡魂皆冒。
于是他省掉了送去司禮監的步驟,趕緊拿著那本彈章,跑向文淵閣!
“師相,不好了,有人要掀桌子啦!”
ps.皇上的問題我終于想好了……再寫一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