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沒有怨恨?不然也不會哭瞎雙眼悲憤而終啊?
她只是太弱小,作為一個女人無法與自己悲苦的命運抗爭罷了。
她難道不想天天見兒子嗎?
她難道不想自己兒子像鄭貴妃兒子一樣受到萬歷皇帝的寵愛嗎?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為什么她不是笑著說而是哭中帶笑?
哭應該才是她真情的流露,而笑,包括那句“我死何恨”,只不過是為了安慰她的兒子罷了。
高興?
嘿嘿,不存在的……當年明月想當然而已(擔心會被罵)。
她在宮中受盡折磨與冷落,死時兒子雖然早已被封為皇太子,可萬歷皇帝和鄭貴妃都還在世。
她難道不清楚萬歷皇帝是被逼無奈的嗎?她難道完全沒有預感到兒子的處境依然還很危險嗎?
事實也證明如此:很危險。
她兒子當皇帝不到一個月就死得不明不白!
讓她怎么高興?
若說高興,那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在臨終前做給兒子看的,把她最美好、最樂觀的一面擺在兒子面前。僅此而已!
……
等女人果然是一件悲催的事。
原來哪個世界都一樣。
朱翊镠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整整兩個小時啊!
李太后才帶著王淑蓉出來。
李太后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樣高興,王淑蓉也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樣慌張,畢竟接下來她要過萬歷皇帝那一關。
王淑蓉長得倒有幾分姿色,萬歷老兄眼光還是不錯的。
只是王淑蓉頭也不敢抬,十分靦腆羞澀,一看就不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注定斗不過鄭貴妃(雖然還沒見到,但感覺很厲害)。
李太后吩咐道:“付公公,哦,算了,還是镠兒去吧,讓你皇兄燈會結束,無論有多晚,都得來慈寧宮一趟。”
“知道了,娘。”朱翊镠帶著付大海又跑向午門。
今夜燈火輝煌耀如白晝,倒不用擔心安全。
盡管萬歷皇帝還在賞燈,但他的心早已不在這兒。
見朱翊镠去而復返,立即迎上來問道:“皇弟,如何?”
“一切很順利!”朱翊镠眨巴著眼睛,“娘親高興著呢。”
“那就好。”萬歷皇帝松了一口氣。
“娘親讓皇兄待燈會結束,無論有多晚都得回慈寧宮一趟。”
萬歷皇帝答應一聲,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見王皇后已經回宮,朱翊镠道:“皇兄,問你個問題唄。”
“什么?”
“你心里到底有沒有那個王淑蓉?”
萬歷皇帝一滯,臉色一沉:“小孩子懂什么?”
朱翊镠嬉皮笑臉地:“哦,我知道,皇兄不喜歡她,對嗎?”
正說著,見周佐急匆匆地跑過來小聲稟道:“萬歲爺,剛坤寧宮的內侍過來傳話,說皇后娘娘大發雷霆,在,在……”
“在什么?”
“在捶打下人。”
萬歷皇帝一擺手:“隨她去。不許張揚。”
朱翊镠卻納悶兒了,不對啊!王皇后頗有慈孝之美名,謚號也是“孝端顯皇后”,吃醋就吃醋,怎么還打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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