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
也不知怎么回事,朱翊镠早上一起來便一個勁兒地打噴嚏。
不是因為鼻塞或感冒,也不是因為室內空氣不好缺氧啥的。
反正就想打噴嚏。
“被人詛咒?還是被人懷念?”朱翊镠喃喃自語,倒也沒怎么在意。
起床后正準備去看趙靈素,見張府管家游七正朝這邊快步而來。
“潞王爺早!”
游七大老遠就打招呼。
他現在對朱翊镠的敬畏,準確地說叫敬佩,簡直與日俱增。
張居正一直是游七在照料,當朱翊镠堅決給張居正動手術,而手術后的張居正身體狀態確實一天好似一天時,游七對朱翊镠就佩服得五體投地。
后來,張居正為了躲避災難,冒險隱瞞真相,故意制造出一副病痛越來越重的假象,成功回歸故里。
盡管這個主意當初是張居正自己要求的,別人肯定不清楚個中因由,但游七心知肚明,如果朱翊镠不點頭,張居正就得放棄,絕不會這么做。
在游七眼中,老爺張居正急流勇退是非常明智的選擇,可謂完美人生。生前與“死”后都享受到了莫大的殊榮,現在還能安安心心地著書立說……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如果說老爺張居正之前的貴人是李太后,那之后就是朱翊镠了。
因此,站在游七的角度,他對朱翊镠已經不僅僅是敬佩那么簡單了,還有感激、崇拜、欣賞……
對,他越來越欣賞朱翊镠了。
見游七一副急促的樣子小跑過來,又是大早上的,朱翊镠感覺肯定有事,遂問道:“找我有事嗎?”
“嗯,從京城來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要給潞王爺。”游七跑到跟前,將手上的信遞過來。
朱翊镠接過,拆開一看。
原來不是別人寫的,正是張鯨寫的那封求救信。
朱翊镠看完信,皺起眉頭。
游七雖然是個管家,可因為張居正的關系,他平時也關心時局,就像申時行的管家申聰一樣,很多時候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只因張居正太強,故將游七這方面的特長掩蓋住了。
此刻,游七見朱翊镠緊鎖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潞王爺,看信件是以司禮監的名義發出來的,如此緊急,是不是京城出什么事兒了?”
“嗯。”朱翊镠點點頭,然后抬手招呼游七一聲,便連忙轉身。
游七心領神會,知道這是要去見老爺張居正的節奏,他立馬兒跟上。
兩人很快進了密室。
張居正的生活現在非常有規律,吃飯、睡覺、著書,偶爾也會到朱翊镠房間里走走,與他侃侃,僅此而已。
老年人都有早起的習慣。
但其實,張居正每天睡得并不是很早,只是中午一般都要瞇會兒補一覺。
朱翊镠和游七進來時,張居正已經起床了,正在活絡活絡筋骨,見他們倆忽然現身,不禁訝然問道:
“怎么?這早啊?”
朱翊镠開門見山地道:“張先生,京城出了點小狀況,出乎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