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朱翊镠第一感覺自己的行蹤被發現了。
“嚴老,似乎有點不妙。”
“我們又沒做虧心事兒,怕什么?”嚴清正義凜然地回道。
好吧,朱翊镠也沒再說什么,不想加重嚴清的心理負擔。
但心想,在這個世界,如果沒做虧心事兒,就覺得任何人都不能拿你怎么樣,那這個世界早就實現和平了,還哪里有什么矛盾與戰爭?
隆隆的馬蹄聲逐漸逼近,很快便將他們的馬車包圍起來了。
只聽一人高聲喊道:“車里是否潞王爺與吏部尚書嚴大人?”
“是錦衣衛指揮使劉守有。”嚴清聽出來了,立即沖朱翊镠道。
朱翊镠點點頭,對方有備而來,這時候也只能下車相見。
朱翊镠與嚴清先后下了馬車。
劉守有雖然一時沒認出喬裝改扮的朱翊镠,但他一眼便認出了嚴清。
不過瞧著朱翊镠的神情以及東廠領班探得的消息,也不難猜出是他。
劉守有朗聲問道:“潞王爺與嚴大人為何出現在這里?”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朱翊镠一聲冷笑,“劉指揮使不必掩飾,既然率一大隊人馬前來,有話不妨直說。”
“你們果真是來送別潘季馴的?”
“嗯,沒錯。”朱翊镠坦誠地點點頭。
嚴清跟著也微微頷首。
劉守有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明知陛下這時候十分痛恨潘季馴,何苦非要逆陛下而行呢?”
嚴清這才開口說道:“因為我與潞王爺都十分敬重潘季馴,所以這次相送也算是發自肺腑真情流露吧。”
“你們就不怕陛下生氣嗎?”
“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嚴老,”朱翊镠道,“最后我們都遵從自己的內心。”
劉守有帶著幾分無奈,說道:“陛下龍顏大怒,現在讓我們怎么辦?”
瞧著劉守有竟是這樣一副神情,朱翊不禁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辦,那你帶這多人馬過來作甚?難道這還不是要動手抓人的節奏嗎?”
“潞王爺不該來送潘季馴啊!”劉守有感慨地道,”潞王爺與陛下是親兄弟,何必惹得兩兄弟不合呢?”
說著劉守有又將目光投向嚴清,帶著兩分責備的語氣道:
“嚴大人也是,潞王爺年紀還小,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也就算了,可你還不清楚嗎?為何與潞王爺一道來又同乘一輛馬車呢?這不是給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機會說你們的壞話嗎?”
朱翊镠聽著有點不耐煩了,道:“劉指揮使也不用說那么多廢話,想怎么做就干脆直接一點吧。”
劉守有恭敬地說道:“請潞王爺與嚴大人隨我回去一趟。”
“回哪兒?我們本來就要回去啊!”
“潞王爺,回去接受調查。”
“啥?接受調查?調查什么?”朱翊镠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潞王爺與天官大人一起,共為潘季馴送行,這……”
“我已經不是潞王爺了,是你們非要這樣叫喚,有什么辦法?”朱翊镠知道劉守有想說什么,直接將其打斷,繼而又喃喃地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抓我就直說嘛,何必轉彎抹角地找那么多沒用的理由呢?”
嚴清:“……”
劉守有:“……”
兩人都被朱翊镠的“坦誠”所驚呆,只是關注的重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