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確實一上來就將朱翊镠狠狠地痛罵了一頓。
朱翊镠也確實沒有還嘴。當然不是怕,只是不愿意與那些官員爭辯,可也沒有準備三緘其口。
他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欺負到他頭上,他不可能忍。能夠忍一時,只是覺得時機尚不成熟。
二十幾名官員堵在膳廳門口處,朱翊镠說重開兩桌讓他們坐下來,他們沒有一個愿意,且極其不屑。
朱翊镠也不勉強。
待得他們罵夠了,也或許是因為朱翊镠的不爭辯,讓他們感覺沒意思,所以不得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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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罵完了?”朱翊镠這才開口,語氣平和,臉上還掛著兩分笑意。
“潞王爺無話可說吧?”
“今晚我并沒有邀請你們,你們卻不請自來,還一上來就罵人,你們好歹也是讀書人,難道不知禮儀?”
“可據我們所知,今晚是他們請潞王爺,而不是潞王爺請客。”
“先不說誰請誰,你們這樣闖進來就沒有人覺得是一種極大的冒犯嗎?”朱翊镠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帶有兩分責備的口吻問道。
“潞王爺挾持陛下犯上作亂,這才叫極大的冒犯。”
“各位官爺,請容許小的說一句公道話。”這時大掌柜李大龍弱弱地插道,“今晚是潞王爺請客。”
“老板,你這話什么意思?”立即有宮廷侍衛敏銳地問道。
“意思就是說,潞王爺已經將今晚消費的賬目結清了。”
“……”
李大龍這話一說出口,讓兩百來號宮廷侍衛面面相覷。
從他們眼里能夠讀出相同的一句話來:不是說好了咱請潞王爺嗎?怎么反過來了讓潞王爺請?
但又很顯然鳳臨閣的掌柜指定沒說謊,賬就是朱翊镠結的。
宮廷侍衛這時候也不想多問,唯有暗自感慨朱翊镠好仗義,并想著他們幸好與朱翊镠已經是一條心了,不然恐怕會將朱翊镠的慷慨當作無故獻殷勤或收買人心之舉。
“潞王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我們冒犯也是為了忠孝仁義。”
“今晚的事我不想追究,你們怎么來的怎么退,好嗎?”
“不行,今晚是最后一線希望,明天廢陛下的旨意就要頒發并刊登邸報,屆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朱翊镠微微搖頭不動聲色地道:“不用等明天,你們今天都來不及了,可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成功阻止我嗎?你們是高估了自己,還是小看了我與娘?”
“我們并沒有刻意高估誰,也沒有刻意小看誰,只是遵從自己的內心,我想這就是我們的責任吧。”
“你們有責任,可你們知道我也有責任嗎?鄒元標,你說呢?”
雖然朱翊镠現在還叫不出名字分不清誰是誰,但他記住了鄒元標——
六年前只是一位年輕的進士,因為奪情挨了廷杖,險些命喪黃泉;
六年后看起來成熟穩重,想必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激情四射、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憤青了。
可一細想,朱翊镠又覺得好像哪兒不對,如果鄒元標不再是憤青,那為什么大半夜還要跑來痛罵他一頓?這分明就是憤青干的事兒嘛。
鄒元標聽到朱翊镠點他名的時候不由得微微滯了一滯,因為他實在沒想到朱翊镠竟然認識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