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劉昌郝找來草木灰、水,與種子攪拌,貼在墻壁上,它也是眼下最好保存甜瓜種子的方法。
隨后來到地頭。
第一個漚池已經挖好,秦瓦匠正帶著幾個人砌土坯,也快砌好了,其他人正在挖余下的漚池。
劉昌郝又去梁三元家,打聽一件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金子進城得交進城稅,向李闊海要了許多金子。馬上得派上用場,若是老實納稅,得付二十緡錢,差不多能支付一個牙人報酬。劉昌郝不想出這個錢,從岸上走也不行,岸上同樣有場務,更不要想繞路,每個路口都會有攔頭盤查,劉昌郝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梁三元聽后說:“行,正好沈村吾有一遠房親戚,有一艘小客船,常年跑京城。”
梁三元妻子、劉昌郝干娘沈氏就是沈村人,位于劉梁村西南邊惠民河邊上,多半是沈氏那頭的親戚。
“昌郝,汝有把握種好花與五色瓜?”
劉昌郝帶著人挖漚池,又用溫水伴油餅埋于地下發酵,村子里議論紛紛。有不少人想吃大戶,結果沒有吃到,反而導致劉梁村租子上漲,因此話多不大好聽。
梁三元沒有那心態,當年魯氏才回劉梁村時,還不是一樣,最后除了山塘外,余下的皆用時間證明了孰對孰錯。但出于關心,也要問一問。
“義父,汝放心,如五色瓜,吾至少使其畝產至兩千余斤。”
這些天跑來跑去,讓劉昌郝感到了宋畝略小,宋斤又略大。如果測量也簡單,用他手機屏幕的尺寸,與宋尺對照,便能得出一宋尺有多少厘米,同樣的也得出一宋畝有多少平米。再用宋尺測量某一容器的水,稱出其重量,便能得出一宋斤約有多少克。但就是量出來了也沒有多大意義,難道劉昌郝想改變這世界的度量衡?
即便宋斤大,宋畝小,也不至于一畝只有兩千來斤產量,但估算,得往少里算。
“如此之多?”
“義父,不多,然欲使產量至此數或超之,須做許多事,如眼下吾對肥料之處理,未來會有更多大伙看不懂之舉措。”
其他人怎么說無關緊要,家里這些至親的人得穩住,至少在甜瓜上市前不能心不能亂了。
“五色瓜售價幾何?”
“不好說,一般于京城售價每斤約為三四文,然吾只能賣予果子行,亦要付牙人抽解,到手約為一半之數。”
“須多!”梁三元張大了嘴巴。
即便一斤一文半,每畝毛收入也有三四緡錢,桑園子收入也可觀,那得多累人哪,更不可能一種就是幾百畝。
其實就是這個收入,劉昌郝估計著也沒有多少積余,許多開支是梁三元沒有看到的,但只要熬上幾年,等到牡丹得利,自家馬上就會進入大康生活了。說不定都不要熬的,那得要看朱三他們鞭炮談得如何。
“故汝請人挖池子。”
“義父,漚池僅是漚肥,未來不僅有油枯,吾還準備制作大量堆肥與沼肥,否則花長不好,瓜亦不能高產。”
“成本不菲吧。”
“天上不會掉金磚,無成本,何來收獲?”
池子砌好了,但得曬上一天。第二天,先從大方塘里撈來淤泥做漚基,劉昌郝又叫來二伯的兒子、劉昌郝的堂兄劉昌田,馬上開始用水車通過引水渠往里面灌水,也要立即收購草秸、松針與牛糞,秦瓦匠他們與村里人不熟悉,劉昌郝便將它交給了劉昌田。
誰也不會與錢過不去,前面消息放出,后面就有村民擔來草秸與牛糞。
劉昌郝又跑到山塘去轉,轉了好一會回來,就看到秦瓦匠卡著梁得勝的嗓子,生生提了起來。
“秦叔父,快放下,”劉昌郝遠遠喊道,他害怕秦瓦匠能將梁得勝給活活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