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奴在出崇文門后,打開車窗回望巍峨的城樓,不知為何突然流下了眼淚。
尹文跟著沈溪南下,與父母、祖母作別,小妮子有些悶悶不樂。至于謝韻兒、林黛和陸曦兒則平靜許多,她們本不是京城人氏,身邊至親之人無非便是沈溪,如今跟著沈溪南下,可以先回故鄉汀州,對她們而言開心還來不及呢。
謝恒奴跟尹文乘坐同一輛馬車,由朱山趕車,結果第一天,陸曦兒也加入這對小姐妹的馬車上,三個年歲相仿的小妮子湊在一塊兒,更有共同語言。
謝恒奴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不過在尹文和陸曦兒面前,她卻是“大姐姐”,尤其她剛做了沈溪的妻子,讓陸曦兒和尹文都帶著艷羨。
本來性格有些孤僻的三個小妮子,沒到一天時間感情就迅速升溫,甚至第一天歇宿驛站時,三人便同榻共寢。
沈溪作為謝恒奴新婚燕爾的丈夫,不得不去跟謝韻兒一起睡。
接下來幾天,沈溪把撲克牌教會三個小妮子之后,她們的關系更加融洽,朝夕處在一塊兒,之后林黛便發覺自己被孤立了,又沒法去纏著沈溪,只好“委曲求全”地往謝恒奴的馬車上湊。
不過林黛喜歡端架子,總是以沈溪的“大夫人”自居,人緣不那么好。她到了謝恒奴的馬車上,四個人擠在一起,她只是在旁邊看三個小姐妹玩,沒法加入進去。好在陸曦兒跟她自小一起長大,關系不錯,尹文和謝恒奴又沒太多心機,使得四人在前半程旅途中倒也相安無事。
沈溪出京城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練習騎馬。
以前沈溪覺得自己會不會騎馬無關緊要,自己畢竟是文官,整天耍筆桿子,又非戎馬戰將,學會騎馬也無用。可現在看來,他年歲不大,卻屢屢參與軍旅之事,若此番南下與盜匪倭寇交戰,非要精通騎馬不可,總不能次次坐著馬車、牛車乃至轎子去戰場指揮戰事,那成什么樣子?
有朱起和王守仁這兩名老手當教練,沈溪進步很快,兩天下來已經基本能自如地獨自駕馬前行。
玉娘畢竟是女子,她在前半途乘坐馬車南下時沒有與沈溪進行溝通,反倒是江櫟唯經常找沈溪說及南下路線的問題,并“委婉”地勸沈溪加快行程。
沈溪畢竟是拖家帶口而行,他原本可以提前出發,但出京城后大約走不到二百里路就要順運河乘船南下,如此一來前半段路途就算趕路意義也不大,因此對于江櫟唯的“好意”置若罔聞。
與沈溪第一次南下往泉州時沿途所見旱災處處、流民失所的情況不同,此番沿途所見倒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去年冬天連場大雪,華北一地正好是瑞雪兆豐年,如今四月天臨近麥子收獲,華北百姓都在等著一場好收成的到來。
四月初十中午,一行終于抵達天津三衛北面的楊村驛,這里是北運河重要的碼頭,是著名的客運和貨運集散地,可以在這里方便地雇請到南下的船只。
到了運河,接下來的路就好走多了。
坐上船后,沈溪便悠閑起來,可以煞有介事地研究一下兵法韜略,偶爾到甲板上走走,或者找王守仁下下棋,又或者到女眷的船上,到船艙里去陪陪嬌妻美妾,又或者聽周氏絮叨家常,憶苦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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