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擰子帶來的消息,大多數都不是臨時現查的,多為平時就聽說或者已查證,只是借助這個機會說給朱厚照聽。
朱厚照聽了麗妃的話后對張苑有所懷疑,經小擰子這一說,就算沒確信,對張苑的戒備又加深幾分。
小擰子匯報完后,朱厚照問道:“可有朝中的消息?張公公在外廷,不會也在拉攏文武百官吧?”
小擰子道:“時間倉促,奴婢并未調查清楚,不過以奴婢所知,張公公正在跟那些禮部尚書候選人接觸,說是只要投到他門下就能當禮部尚書,很多人上門送禮。現在張公公勢力很大,東、西廠都在他掌控下,陛下……您一定要有所防備才是。”
千不該萬不該,小擰子最后加上一句主觀勸告。
朱厚照心想:“這小子以前就喜歡在朕跟前說劉瑾的壞話,這次派他去調查,一天不到就跑回來說那么多張苑的劣跡,能信他么?”
“你再去查。”
朱厚照不動聲色,一甩手,“把劉瑾的所有情況都調查清楚,不得泄露風聲!”
……
……
當天下午臨近黃昏,沈溪跟胡璉等人從正陽門入城。
胡璉直接到吏部衙門述職,以確定是否要面圣,至于沈溪則因是以養病為借口出城,不需要到有司衙門報到,于是選擇直接到豹房見駕,說明情況。
經過傳報,沈溪于天黑前見到朱厚照,地點卻不是豹房,而在臨近豹房的一處民院……朱厚照特地擺下酒宴,出城巡查回來的蘇通和鄭謙也受邀前來赴宴,仿佛一場朋友間的聚會,沒有君臣相見的拘泥。
沈溪抵達時,朱厚照已到了,蘇通和鄭謙不見蹤跡。
朱厚照在院子的客廳接見沈溪,沈溪正要下跪行禮,朱厚照笑著上前扶起沈溪:“沈先生作何這般客氣?這一趟出京,先生累壞了吧?兵可練好了?”
沈溪道:“之前微臣已將練兵結果上奏,不知陛下是否御覽?”
朱厚照有些吃驚,過了一會兒才道:“看過一點,是經張苑之口轉達,不過……算了,不說這個,先生你回來就好,朕已決定于三月二十出征,時間比較緊,咱們坐下來商討一下出兵細節,比如說從哪里出兵,朕領哪一路人馬等等……大明北疆寬廣,要打到韃靼王庭,至少得先把位置找到。”
朱厚照有意不想讓沈溪問詢謝遷發配往三邊的事情,始終把握著對話的主動權。
沈溪四下看了看,為難道:“陛下在這種場合賜見,微臣實在不知該如何跟陛下作答。”
朱厚照道:“今天就當是師生會面,沒那么多繁文縟節……之后蘇兄和鄭兄也會來,先生或許不知,朕的身份已為他們所知,先生離開京城這段日子,朕給他們安排好了差事,到上林苑當差,以后他們就能留在京城,時常陪朕喝個小酒。哈哈,先生這兩個朋友,不但酒品好,人品更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