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戲班子終于學會了新的曲目。
第二天,極王府外搭建起高高的戲臺。
第三天,兩張特殊的戲票分別送到了天王府與宰相府。
戲票不同。
送給天王府的只是單獨的票,而送至宰相府的則多了一個大木盒。
天王府,大皇子云天正在花園里聽曲兒,由于身體太過肥胖,坐的椅子都是特制的,加寬加大看起來跟床板差不多少。
“戲票?誰送來的。”云天從王府總管手里接過票來翻看著問道。
“說是極王府送來的。”
“極王府?”云天聽到極王府三個字胖手一哆嗦,票沒拿穩掉到地上。
王府總管急忙幫著撿起來。
“送票的是極王府的門房,有人認得他,叫謝鼎。”
“一個看門的整什么幺蛾子,還送戲票……說沒說什么戲。”
“說了是新排練的大戲,叫什么牧妖人,說王爺保準愛看。”
“牧妖人?這戲倒是新鮮,唱戲的什么角兒,沒名沒號的本王可不稀罕。”
“是前一陣挺出名的那個劉家客棧戲班子,臺柱子是個小花旦。”
“哦聽說過,正打算這兩天去瞧瞧呢,一會準備準備去劉家客棧,本王倒要聽一聽這出新戲,那姓謝的門房有點小心思,可惜他在極王府,要不然調來天王府當個門房也未嘗不可,備點銀子打發掉算了。”
“是王爺,不過……看戲的地兒不在劉家客棧。”
“不在客棧?在什么地方。”
“說是戲臺搭在了極王府的大門外。”
“嘶……”
云天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冷氣,胖臉上神色不定。
之前以為是極王府的門房謝鼎投其所好來拍他天王的馬屁,得知戲臺搭在極王府外,云天就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了。
一個門房,以戲票做禮想要攀上天王府還說得過去,他哪來的那么多錢搭個戲臺?
搭戲臺就得請戲班子,這筆費用絕對少不了。
搭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搭在了極王府外……
云天十分清楚極王府是個什么地方,那擺明了是個墓地!
在墓地外搭戲臺,要唱得什么戲?
一想起早夭的四皇子,云天渾身的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王府總管看得出王爺舉棋不定,小心的詢問道:“王爺,咱們還去不去看戲了?”
“去……當然去!”
云天忌諱極王府,卻又癡迷看戲,得知有好戲如果看不到,他心里癢得抓心撓肝睡覺都睡不安穩。
“多帶些人馬,把王府那些看家護院的修行者全都叫上。”
“是王爺,我這就去找人。”
隨著天王的一聲號令,護衛們披掛整齊,護院們各持刀劍在大門外列成兩排,烏壓壓幾百號,知道的這是去看戲,不知道的還以為天王府要出兵呢。
相比于聲勢浩大的天王府,宰相府就安靜得多了。
宰相王駁岸今年剛過四旬,正是大展宏圖的年紀,不過眼窩深陷看起來一身疲憊,唯獨目光依舊深邃。
自從當上霽云宰相,文采斐然又不迂腐的王駁岸就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泥坑,他滿腔抱負想要改變霽云現狀,結果處處碰壁。
他想強盛軍武卻阻隔重重,他想釋兵諸侯卻回天乏術,腐朽的霽云猶如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尤其最近追查**煙一案,越查王駁岸越是心驚,其中的牽扯越來越多,甚至隱約有駙馬與國師的影子。
如果再查下去,難以想象會有何種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