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大好的前程,他剛剛在朝堂贏得勝利,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許七安笑了笑。
曹國公心里的恐懼炸開,磕頭如搗蒜:“許銀鑼,是本公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都是護國公闕永修和陛下的錯,是他們制造了屠城慘案,是他們,是他們啊。”
“閉嘴!”
闕永修大喝。
“該閉嘴的是你!”
曹國公面目猙獰:“你不了解他,你不在京城,你根本不了解他,他就是個瘋子,是瘋子,他,他真的會殺了我們的。”
“說大聲點,告訴這些百姓,是誰,屠了楚州城!”許七安抽出刀,架在曹國公脖頸。
冰封的刀鋒仿佛把血管凝結,曹國公臉色發白,嘴皮子顫抖,崩潰的叫道:“是鎮北王,是護國公闕永修,是他們屠了城。”
“還不夠!”許七安淡淡道。
“還有陛下,還有陛下,他知道一切,他知道鎮北王要屠城........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曹國公痛哭流涕。
轟的一下。
周遭的百姓炸鍋了。
他們聽到了什么?
屠殺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的,是鎮北王和闕永修,而他們的君王,他們的陛下,縱容了這一切?
“難怪鄭布政使會死,是被他們害死的!”有人紅著眼,大聲道。
“陛下他,他縱容鎮北王屠城........”
一張張臉,瞠目結舌,一雙雙眼睛,閃爍著痛恨和茫然。
他們沒有想到,跟過來看熱鬧,會看到這樣的一幕,會聽到這樣的話。
大奉親王屠城,大奉皇帝默許。
那有朝一日,是不是,也會把屠刀對準他們?
當場,千余名百姓,密密麻麻的人潮,他們心里,有什么東西坍塌了。
這時,菜市口周邊的屋脊上,一道道身影騰躍而來,他們有的穿著禁軍的鎧甲,有的穿著常服,但氣息都一樣的強大。
“陛下有令,誅殺許七安!”
十幾道身影騰空而來,氣機宛如掀起的海潮,直撲許七安。
人群后,馬蹄聲如雷震動,禁軍們策馬而來,揮舞鞭子驅趕人流。
護國公闕永修狂喜,呼喊道:“快救本公,殺了此獠。”
曹國公絕望的眼神里迸發出亮光,繼而是翻涌的恨意,恨不得把許七安千刀萬剮。
恰是此時,一道清光從天而降,“叮”一聲,嵌入刑臺。
清光一閃,那些撲殺而來的高手如遭雷擊,齊齊震飛,半空中鮮血狂噴。
“終于來了!”許七安如釋重負。
那是一柄刻刀,古樸的,黑色的刻刀。
在紙張沒有出現的年代,那位儒家圣人,用它,刻出了一部部傳世經典。
他離開皇宮前,召喚過它了,昨日便已取得院長趙守的同意。
刻刀蕩漾著清光,于刑臺前組成光罩。
許七安一腳踏在曹國公后背,環顧場外百姓,一字一句,運轉氣機,聲如雷霆:
“曹國公構陷忠良,助紂為虐,協同護國公闕永修,殺害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按照大奉律法,斬首示眾!”
黑金長刀抬起,重重落下。
人頭滾落。
鮮血濺出刑臺,于百姓眼中,留下一抹凄艷的血色。
曹國公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