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依舊明媚,等待午門外的官員,正在等著午門打開城門點卯,鐘響了三聲之后,午門并沒有打開,朝臣們等待門外議論紛紛。
太仆寺署事御史梁夢環不斷的擦著額頭的汗,周圍的人和他說話,他都不帶理會。
停了約有小一刻鐘的時間,午門才緩緩打開。
朝臣們穿過午門長長的門洞之后,赫然看到了甲胄鮮明的錦衣衛們,在皇極殿的廣場上列隊,與往日艷麗不同的是,對襟棉甲上都是血跡。
他們雖然站在陽光之下,卻顯得格外陰森,尤其是這些人摘了兜鍪,露出泛著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朝臣們,如同惡鬼。
大明天子朱由檢站在風中,狂風吹動著他的衣襟,獵獵作響,張嫣站在華蓋之下,帶著擔心的看著大明的天子,唯恐暴怒的天子,不管不顧的將所有的朝臣皆數拉倒午門外抄斬。
仍在御道之上的是一大堆的山魈和黑眚的尸體,郭尚禮負責西山山魈,田爾耕負責通惠河黑眚。
而這些尸體,顯然符合傳聞中的山魈黑眚,但是也有幾只剝的干干凈凈的山魈黑眚,這些顯然都是人。
朝臣們驚疑不定的站定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御史點卯。
朱由檢也一步步的走下了月臺的長階,緩緩的穿過了山魈和黑眚的尸首,踹了踹地上的尸體。
“這就是讓通惠河堵了幾十次的黑眚,是陸龍王的人,這是山魈,堵了西山山道運煤為生的百姓。諸位明公,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誰做下的事,也別玩自殺了,這個時候站出來,朕不誅九族,也不夷三族,家中女眷不用充教坊司為娼,男丁也不用做龜公。若是讓朕查出來,朕答應你們,朕必誅其九族!以儆效尤!”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午門外只有旌旗翻動的聲音。
太仆寺署事御史梁夢環,顫巍巍的看了看左右,站了出來,跪在地上,顫抖的說道:“臣罪該萬死。”
“田爾耕!送北鎮撫司詔獄。”朱由檢看了一眼太仆寺御史,每天點卯的就是他,朱由檢搖頭說道:“還有人認嗎?梁夢環已經招了。”
梁夢環其實是昨日就已經查出來的人。
田爾耕昨天夜里從通惠河進京之后,就踹了他家的門,傳了圣旨,若是明天肯當殿認罪,就可以免去家中女眷充教坊司的悲劇。
梁夢環看著夫人和孩子,最終向邪惡的田爾耕低了頭。
人證物證具在,容不得梁夢環有任何的狡辯。
“臣罪該萬死。”吏部尚書周應秋猛地趴在了地上,一股騷臭味陡然傳開。
朱由檢看著周應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是魏忠賢十狗之一,魏忠賢倒了,跟著皇帝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看看現在田爾耕抬著頭做人,不比舔人腳底板活的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