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你就給他出了這么一個主意?”朱由校轉頭看著張維賢,語氣加重了幾分說道。
“陛下,這請罪的主意可不是臣出的。”張維賢連忙站起身子,語氣之中十分焦急的說道:“這完全是定國公自作主張,與臣可沒有關系。”
“是嗎?”朱由校略帶疑問的問道。
“是啊,陛下!”張維賢連忙解釋道:“當時臣正在琢磨參謀處的事情,想著接下來參謀處應該做點什么,臣就想到了占窩。”
“這些年朝廷國用緊張,可是那些鹽商們卻賺得盆滿缽滿。利用這些鹽商,朝廷的勛貴和勛戚大肆斂財,實在是有損朝廷的體面,同時也讓國庫虧損,讓朝廷無錢可用。臣就想著整治一下這件事情。”
“定國公求到臣的府上,臣就把這件事情和他說了。臣當時告訴定國公,讓他回去寫一個題本,到時候臣也署上名,我們兩個聯合奏請這件事情。一來可以拉攏一些勛貴之中的人手,二來也算是拉定國公一下,給他一個為陛下為國建功的機會。”
“可誰想到定國公這個人他如此……”
說到這里張維賢說不下去了,氣得氣喘吁吁的,這倒不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而是真的生氣了。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朱由校冷哼了一聲說道。
“臣有罪。”張維賢連忙跪倒在地說道。
“行了,起來吧!”朱由校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朕也不是那種不念人情的人,你的做法雖然欠妥,但是朕也能理解。”
“定國公跑到朕這里來,說家里面的占窩挺嚴重,他也是這幾天才發現,所以想要把錢還回來。”
聽了朱由校的話,張維賢在心里面大罵。
果然是蠢貨,這就是爛泥扶不上墻!
你說你學誰不好,你學出朱純臣做事情,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你要被罵死!
莊田稅雖然也是個割肉,但那畢竟是小錢。
這鹽的錢,這可是真的大錢,你這么搞,讓多少人恨你?
如果堂堂正正的說出來,那還占了一個大義的名分。即便是有人心里不滿,表面上也不敢說什么;強力的推行下去,那些人也只能忍著。
現在自己冒這個頭,如果陛下不推呢?你豈不是把自己埋里了?到時候那些人會怎么對付你?
真以為國公的爵位就能穩住泰山了?
真要是得罪人得罪死了,一樣死路一條。
做事要手握權力,權力在手的時候,沒人敢反對你;等到你沒有權力的時候,你也把事情給辦完了。
現在沒了大義的名分,權力拿不到,這不是作死嗎?
“陛下,這真不是臣讓定國公做的。臣只是想整頓一下勛貴和親戚,這些年他們做的有點太過分了,致朝廷于不顧,整日里縱情聲色,實在是丟祖上的臉。”
張維賢連忙說道:“可誰能想到定國公為了私利,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