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
太宰慈迷迷糊糊睜開眼,想扒拉掉臉前的模糊,發現自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緩了好一陣,他才觀察得出來,自己是被裝泡在了一個滿是粘稠液體的容器里。
透過透明的容器壁,依稀能見外面是個光線昏沉的密閉空間。
而在這方空間中,類似自己這般存在,整齊排列著的圓柱體
足有上百個
“嗒,嗒,嗒”
腳步聲從門縫外傳來,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一道疑惑聲
“你確定這樣搞不會出事嗎,那可是半圣,以及戰神之力”
“我用天機傀儡嘗試了許多次,但它們距離成為圣神之力的載體,仍有好長一段距離。”
“可惜了,如果壹號還在的話”
“唉,我就不該上那什么虛空島,是我低估了那五個老東西。”
一頓,那聲音壓低了些許,分明是在提醒著道“你最好也小心點你家那位。”
聲音自此一停。
太宰慈回憶了一陣,不記得自己印象中有過這樣一段記憶。
哪里來的
他試著分析了一下這番話中的內容
“天機傀儡”
會用天機傀儡的,只有道氏兄妹吧
不,只有道穹蒼的叫天機傀儡,他妹妹的叫璇璣星仕。
所以,門外說話的這個人,是道穹蒼
“道殿主”
太宰慈不知曉為何自己會突然聽到道殿主的話。
他記得在自己進入神之遺跡前,道殿主似乎已經離開桂折圣山了
等等
太宰慈又豁然意識到那番話的重點,其實是天機傀儡沒法成為圣神之力的載體。
這和記憶中的有所沖突
因為天機神使貳號,很早之前就掌握了圣神之力。
而門外的道穹蒼,根本沒提過貳號,反而是惦記著他的壹號
壹號
又是什么
太宰慈忽然感覺,是否時空錯亂了。
自己當下所聽見的聲音,來源于連天機神使都還沒制作出來的道穹蒼。
年少時期的道穹蒼
這個時候,他或許還不是道殿主,是了,他也沒有自稱“本殿”。
那么問題來了
這里是哪里
他在跟誰說話
“隆隆”
沉重的石門被推開,刺目的光滲了進來。
太宰慈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很快他意識到,自己的雙眼其實從沒有睜開過。
他正以一種獨特的第三方旁觀視角,見證著這段來自昏暗空間中的未知故事。
無法抽離。
無法結束。
無法干預。
除了看,什么都做不了。
石門推開后,兩個青年走了進來。
一個頭戴招搖的朱冠,衣著極其華麗,鑲金佩玉,像一只開屏的花孔雀。
另一個赤足白衣,極簡風格,算是中上容貌的臉上,最具有辨識度的地方,是他雙眼下兩道淺淺的淚痕。
“他剛哭過”
太宰慈心頭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很快,便聽聞那赤足白衣的淚痕青年,發出了一個帶有淡淡哭腔的聲音
“放心,悲鳴帝境的圣帝,沒有多少時間了,而不管他選擇誰,沒有意義。”
“畢竟,我已經成為了他唯一的后人。”
悲鳴帝境
太宰慈努力回憶著,感覺記憶中應該是聽過這個地方的,可無論如何想不起來。
“唯一嘖”
花孔雀道穹蒼嘖嘖搖頭“槐子,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到惡心的人。”
“別叫我槐子。”
“那叫你北子”
“叫我北槐。”
“嗚嗚嗚”
閑聊間,花孔雀十分突然地就哭出了聲來,太宰慈看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好荒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