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一對一單挑,勞嘉梅的身手不光在全永寧村獨占鰲頭,也是在場包括捻黨在內所有人中的翹楚,不必懼怕任何對手,甚至以一敵多也不在話下,然而邱慶生及時改變作戰策略,不再與勞嘉梅過多糾纏,轉而分散襲擊全村村民,勞嘉梅、勞正業和勞云昌就近與小撮捻黨力拼起來,困于原地,縱然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應對,頓時心中暗暗叫苦。
捻黨以三五人為一小組,向各座房屋奔去,所到之處,那些住戶無論愿不愿意,都被迫取出家中武器,使出渾身解數與捻黨過起招來。一時間,每一座房屋都成為一個小型戰場,喊打喊殺聲、刀劍碰撞聲、哀嚎響徹了整座村莊的云霄!
戰局看似焦灼,但事實上,永寧村部分青壯年此時并不在家,能戰之人數量遠少于捻黨,只是片刻功夫,居住在壩子附近的一些村民便已然束手就擒,被抓到了壩子中間來。
見此狀況,蒲子軒更加按捺不住,朝陳淑卿大喊道:“小九,村民不是他們的對手,咱們還要作壁上觀多久?”
陳淑卿目光凝重地在全村掃蕩一番,冷然應道:“再等一會兒。”
“還等什么?你看得下去,我可看不下去了!”蒲子軒身上頓時藍光浮現,急促道,“若是你堅決不肯出手,那我就算凈化之力被封印,也要出手了!”
“你冷靜一點!”陳淑卿依然不改眉頭道,“你看,那邱慶生雖口口聲聲說要讓他們成為冢中枯骨,但實際上并未號令對村民下死手,而只是將他們抓起來罷了。看來,他仍然舍不得失去這些戰力,所以,村民并無性命之憂,你不必緊張。”
“可是,就算沒有性命之憂,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抓嗎?”
陳淑卿冷哼道:“不,更重要的是,我探到了壩子中有凈化之力氣息的存在,是從勞家兩姐弟那里傳來的,具體是誰,因為他們混戰在一起,卻不是十分清楚。”
“什么?”蒲子軒愣道,“他們中果然有凈化使者?可是,你之前不是探過,整座村莊都沒有凈化之力氣息存在嗎?”
陳淑卿解釋道:“之前我沒探到,是因為他們兩人離小葉紅豆制成的琴實在太近,氣息被掩蓋了,現在他們遠離了木琴,方才展露出了氣息。因此,若是戰局實在糟糕,那凈化使者自會有所打算……”
蒲子軒依舊疑惑道:“可是,若那個凈化使者有這個能力,干嗎不一開始就使出來呢?難道,這種時候,還在擔心力量被封印嗎?”
陳淑卿輕嘆道:“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這究竟是種什么能力,又為何一直保留,一定有我們無法想象的理由,這也正是我決定再等等的原因。但無論怎樣,我想此人若是被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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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境,最后也一定會使出能力改變戰局的!”
聽了此話,蒲子軒才稍微放下心來,收起了凈化之力,喃喃道:“好吧,那就聽你的,再看看吧……”
就在蒲陳二人對話時,戰局繼續朝著對捻軍一方有利的形勢發展,越來越多的村民敵不過入侵的捻黨,被控制后抓到了壩子中來。
作為捻黨頭目,邱慶生一直沒有親自動手,而是靜靜地站在安全位置觀看著戰局的發展,見自己手下捕獲了越來越多的“戰果”,他得意地朝勞嘉梅等人大笑道:“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戰況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看來,我著實有些高估你們勞家后人了……都說你們一百多年來精于武學,沒想到,就只有這點兒本事,莫非,真是安逸日子過得太久,原來的狼也變成溫順的小綿羊了?”
邱慶生的判斷不錯,正如勞茂典所言,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勞家人雖還有些習武的傳統,但大多均已習而不精,展現在戰場上的結果便是,雖然每家每戶的村民不是沒有抵抗,但大多與捻黨過不上幾招便敗下陣來,被控制后帶往壩子中央。
盡管許多村民疏于習武的原因之一正是擔心被捻軍所“看上”,從而被強征入伍,但惡狼終究是惡狼,失去了居安思危的精神,只想平淡生活,惡狼卻并不會就此放棄他們眼中的“肥肉”。
面對此情此景,勞嘉梅除了做好自己的事,也只好在心底深處對這些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爹、爹,救救我們啊……”
突然,一陣熟悉而悲涼的聲音傳入勞云昌的耳朵,他奮力踢開與自己糾纏的一個捻黨后,趕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自己的兒子勞茂典和妻子余氏也已被壓到了壩子中央來,兒子正哭喪著臉朝自己呼救,頓時驚慌失措地回應道:“別急,爹這就來救你們!”
勞云昌手中一直沒有武器,這個業已五十二歲的老村長憑著年輕時練就的好功夫,一直在赤手空拳與敵人搏斗,本就十分吃力,見了親人被擒,頓時心煩意亂,正欲往勞茂典處趕去,突然,一人飛身而至他的身后,將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許動!再動,就讓你這腦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