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秀強忍著身子的戰栗,急忙道:“單憑仙人發落。”
躋云掃了他一眼,明白天子肯定不知情,于是道:“國師失蹤之前的一周見過哪些人,在做哪些事,一一與我道來。”
他眸子里閃過冷色。
若是實在查不出什么,那么只能尋幾個替死鬼,如此也好與宗主暫時交差。
當然這也不只是交差,也是在警告凡間王朝,我宗門派來的弟子若是在你的地界失蹤了,你是需要承擔責任的,不是說和你沒關系你就沒事了。
而這幾個替死鬼,就是震懾一下他們,讓凡間王朝好好兒的明白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至于真相,宗門自會后續尋找。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殿外走去。
齊秀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不若我設宴來為仙人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不必了。”
“是這樣的,國師那段日子一直在想著從后宮里挑選出幾個有靈氣的妃子,亦或宮女,去當煉丹童子。”
“能被我宗門只能挑選,那也是她們的造化了。”
“這是自然...寡人的意思是,國師在失蹤前一周幾乎接觸了所有的妃子宮女,所以朕會叫上她們,一同參加這晚宴,屆時仙人可以慢慢看。”
“如此也好,那就這般安排。”
躋云走在前,天子隨在后。
忽然,躋云停下腳步,冷眼看向一旁一名侍衛,淡淡道:“你為何對我有敵意?”
天子也急忙側頭,看向那名自己的貼身侍衛,這侍衛是隨了他足足二十年的老侍衛了,從自己還是少年時候便陪伴自己,再之后更是在奪嫡之戰中幫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曾經救過他的命。
天子想開口,但忽然心底一寒,竟是開不了口。
他開不了口,那侍衛倒是開口了。
“小人單信,見過仙人。”
這侍衛走上前,看了一眼天子,然后深吸一口氣,把撅著的背挺直了,然后沉聲道:“小人不敢對仙人有敵意,只不過覺得天子身為齊國國君,統一國之地,領山河社稷,豈可與人低頭,豈可缺了氣魄?如此,國將不國...”
躋云打斷他道:“你在指責宗門?”
“小人不敢。”
“那你說這話是何等意思?”
單信沉默了下來。
躋云冷冷道:“你和國師的失蹤有沒有關系?你可還有同黨?”
單信道:“小人與國師失蹤自然沒有關系,至于同黨,宗門若將我王朝上下皆作奴仆,那自人人是我同黨,若宗門將我王朝上下視作朋友,那自人人都非我同黨,小人亦非同黨。”
說完這句話,他挺直了腰桿,比天子還要直,他平視著那高高在上的仙人,神色平靜。
躋云搖搖頭,隨手一揮,一股恐怖的勁氣化作宛如實質的風獸法相,激蕩之間,已向著單信呼嘯猛撲而去。
單信猛地往前踏出一步,地面氣流滾滾,宛如湍急河流忽入天降巨石,平靜氣流被打破,騰空而起,往四方射去,而他周身驟然呈現出淡金色,而隱約有一股金鐘倒扣的法相呈現而出。
凌厲風獸撲擊在雄渾金鐘上,發出刺耳的嗡嗡鳴響。
金鐘雖然震蕩不休,但竟卻擋住了風獸這兇猛的撲擊。
躋云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
這凡間的天子侍衛竟然是第十境的存在?
居然還敢對自己出手,這真是無法無天了。
他悶哼一聲,抬手猛然壓去。
十二境力量爆發。
神通掌控天地。
而天地之力如得號令,頓時從四面八方向著單信而去。
一剎那,單信的金鐘法相就向里塌陷了,破碎的干干凈凈。
那恐怖的神通力量未曾停歇,繼續化作一只大手捏向他的手臂。
嘭!
單信左手受天地之力侵蝕,塌陷,爆成血霧。
嘭!
單信右手也爆成了血霧。
剎那之后,四周雅雀無聲。
無論是侍衛,還是公公,還是天子,都見識到了仙人的力量。
要知道單信在齊國宮廷可是侍衛長,平日對人很好,在下屬面前也不擺架子稱兄道弟,論實力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幾乎無人能攻破他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