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的香放在一旁,供農家弟子自取。
大地殿與昔日截然不同,沒有瘴心草,沒有痹息花,放眼望去,是一座座墳墓。
有的墳墓如同宮殿,巍峨莊嚴,有的墳墓只有一塊石碑,有的墳墓只立著一張破舊的木牌,有的墳墓則是一個土包,連排位都沒有,放眼望去,盡是先祖之墳。
在場許多弟子尋找自己的先祖墳墓所在,開始進行跪拜。
許宗懿并沒有急著祭祖,他發現類似于許天折,許天牧,都會前往一些比較巍峨,壯觀的墳墓,對于那些黃土包,不屑一顧。
然而卻也能夠看到他們祭拜之時的虔誠,也都會引出自己的血,滴落在那些墳墓之前。
可以看到,有些墳墓,農家許氏的高層都已經祭拜過了。
卯時才輪到他們。
許宗懿抓了一大把的香,專門挑一些看起來比較寒酸,比較簡陋,甚至就是一個小土包的孤墳,進行祭拜。
因為在他看來,那些存在,香火已經足夠鼎盛了。
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先祖葬在何處。
但農家許氏各脈先祖,都應該被尊重。
這些人,哪怕他們的墳都不太起眼,甚至都沒有名字,但必然也是對農家許氏做出貢獻,不應該被遺忘。
每個人,各自祭拜。
許小娥一路上都跟著許宗懿,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先在哪里。
只有像許天折,許心蝶,許正道他們這些嫡血傳承之后,才能夠知道自己的先祖在哪里,并且一脈相承,不會錯漏。
農家許氏有諸多先祖人物,雖然姓氏相同,但清明祭拜,自然也是先祭拜自己的先祖。
最后其他還是看心情,如果有沾親帶故,也能夠去祭拜一下,如果沒有的話,每個人也都不會損耗自己的精血。
因為這一日,陰氣異常之重。
每引出自己一滴精血,所損耗乃是平時的十倍。
這種血祭方式,是代表著告訴自己的先祖,你的血脈,你的傳承,就在這里,會繼續延續下去。
許宗懿祭拜的第一個石碑上,刻字已經有些模糊,顯然歲月太過漫長,他心中敬畏:“農家許氏的無名先輩,哪怕你們已經被人遺忘,后代已經找不到你們,就讓我來繼承你們的意志,我會繼承所有農家許氏無名先輩的血脈,將你們的遺志傳承下去。”
許小娥見許宗懿繞過那些氣勢巍峨,有諸多人參拜的大墓,便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自小就不喜歡去巴結那些強大的人,反而對于特別弱小的人,都會照顧有加。
錦上添花他從來不會做,哪怕是朋友最多也只是一句祝好,但如果誰真有困難了,他都會盡力幫助。
許宗懿認為,那些大墓香火已經足夠旺盛了,也不差他這幾根香,一滴血。
他引出自己的精血,落在無名墳墓之前,瞬間就被腳下的土給吞噬,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許宗懿并沒有多想,繼續前往下一個墳墓祭拜。
許天折看著他與小娥正在參拜一些無名小墓,冷笑道:“雜種就是雜種,連祖宗在哪里都不知道,只能夠認領一些小墓祭拜,真以為這樣就能夠認祖歸宗?”
“不然他又能夠如何,就以他的身份,有資格來這里參拜嗎?可笑!”許段德知道,自己與他有永遠無法拉近的距離,但眼下在這一刻,在身份上他還是有不小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