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演中待了兩三天,外面居然又下雪了,并且還是鵝毛大雪。
現在天色明亮,虞幸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才剛八點多。
地上的雪堆了厚厚一層,看樣子起碼是從前天晚上開始下的,將風故蘭庭的建筑和花草裹上一層銀裝,本來是很漂亮的畫面,趙儒儒卻直接翻了個白眼:“我去,庭院,白色,我怎么出了推演看到的還是這些東西。”
虞幸輕笑一聲,發現這姑娘精神頭已經回來了,漫不經心和她聊著:“雪景多美,雪白和慘白也不一樣,聯想是陰影留存的證明,你可得小心點,不能陷在噩夢里。”
趙儒儒十分悲憤:“這還用你說!我都氣死了,你知道我異化度漲了多少嗎?百分之九!整整百分之九啊!誒不行,我現在不太穩定,有點激動,我想哭。”
“那你就哭。”虞幸覺得好笑,又因為出了推演放松下來,一時間沒注意到走在前面的趙一酒停了下來,突然撞在趙一酒背后。
他們是出了琉璃軒后隨便走的,雪太大了,蓋住了路,感覺石子路、石板路、青草坪之類的地方走哪兒都差不多。
于是趙一酒走在前面的時候也沒注意旁邊大概是個什么,虞幸力氣大,他這一撞,趙一酒一個踉蹌,直接往旁邊栽進了雪堆里。
誰知這雪堆特別深,估計原本是池子一類的景觀,趙一酒想穩住身形,結果一腳踩進松垮的雪里沒處借力,直接被埋了起來,跌坐在雪中,只剩胸口往上的部分得以幸免。
……看起來……就像是雪里長了半個人,最好笑的是,這人是趙一酒,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是雪更冷還是他更冷。
“噗。”趙儒儒沒忍住,也不想哭了,直接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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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幸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本想伸手拉人,結果一看到趙一酒略帶窘迫的表情就開始憋笑,最后沒憋住。
趙一酒:“……”
他把胳膊從雪里拔出來,壓了壓帽檐,看向虞幸伸出來的手,握上去,然后使勁一拽——
“你學壞了!”虞幸只來得及喊出四個字,就被扔到了雪中,埋得比趙一酒還徹底。
“雪進我領子里面了,嘶,好冰。”
以牙還牙成功,趙一酒的臉轉向趙儒儒,嘴角抿著,似乎在考慮怎么把趙儒儒拽下來。
趙儒儒看到這一幕,積壓在心里的恐懼和郁悶悄悄消散了一些,精明如她,怎么會看不出這是趙一酒利用虞幸那一撞故意埋了自己,試圖緩解她對白色的心理陰影。
而虞幸想躲開趙一酒的偷襲也很簡單,可他順勢配合著跌了下去,現在還在雪里手忙腳亂。
想通這一點,趙儒儒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這一個小面癱一個小狐貍居然都在逗她開心,她何德何能啊。
“我自己來!”趙儒儒高聲喊道,然后看準了跳下去,趴在了松軟的雪堆中,只剩一個圓圓的丸子頭發露在外面。
她費勁地把臉伸出來,甕聲甕氣地說:“這好像是景觀水渠,下雪之后就不放水了,我摸到了水渠底部的燈罩。”
趙一酒把冒頭的虞幸摁回雪中,嘴角出現一抹很輕微的笑意。
這次推演,伶人攪局,造成三大家族巨大的損失,三大家族的勢力想必之后一定會和單棱鏡對上,幾種大勢力的對抗又會牽連到很多小勢力小公會乃至各個團隊,未來一段時間會很亂。
趙謀大概要忙死了。
他也得解決一下眼睛的問題。
可是還好,起碼現在,他還能和虞幸還有趙儒儒在雪地里,得到片刻的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