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親王……”
遠坂愛的玉白臉頰變得鐵青,怒哼一聲,身影化作漣漪,在殿堂中瞬間消失。
“就在今晚了……”
大學士宅邸,書房里陳世宏負手觀望北方的模糊山影,幽幽的道:“如無意外,今晚便可事成。”
他的兒子陳重蒙有些不安,“說好了明天一同發動,敬親王那邊擅自動手,豈不是要壞我們的謀劃?”
“他那么著急,就讓他去吧,”陳世宏嗤笑,“讓妹妹永遠坐在社稷之座上,他來當皇帝,然后壓住我們,真是天真。就讓他今晚去撞撞,看看少了我們他能走到哪步。”
大學士低沉的笑著,“當然了,素有賢名的敬親王有他的勢力,他若是奮力一搏的話,或許能搬掉扶桑女那塊石頭,對我們而言豈不是好事?”
“未必能如此順利吧?”陳重蒙比他父親還要穩重,“揭發尤三通、扭曲御門大典的影像已傳得沸沸揚揚,甚至傳到了松州汶州,肯定是那個馴象所在搞鬼!此事算是不小的變數,大人們為何還沒出手?”
“你啊,不要把世界看得如此簡單。”陳世宏深深吸氣,“世界并非只有混沌和人間兩極,人心與混沌的關聯也不是鏡中的彼此。短短幾天時間,那些人即便把混沌抽干了,也不可能讓女皇馬上走下社稷之座。”
“至于大人們,如何做自有考量。”陳世宏轉頭看兒子,“不要對大人們有任何置疑,記住了,即便是背地里都不行。
他擺手道:“你其他尚好,就盯著一些小處不放這點不好,要學會從高處看。先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有得你忙了。”
陳重蒙拜別父親,剛下了高樓,夜幕中劈下道熾白閃電,許久才傳來隆隆雷聲。
“那是……”
看清電光來處,陳重蒙嘀咕道:“開始了嗎?“
無終宮乾明殿里,前殿的天頂已然破開一個大洞,地板更是被道深痕貫通左右,將殿堂分作兩半。
空氣中充斥著焦糊氣息,有木料雜物的味道,也有肉糊味,是倒在地上的幾個侍衛發出的。
御座前遠坂愛手握扶桑長刀,兩眼亮如曜日,身上裹著隱隱風雷,讓她的身影顯得綽約迷離。而在她的對面,數十個道士身著藍底金紋道服,手持羅盤長劍,身上也涌動著駭人的力量。
遠坂愛這邊,司禮監秉筆上官晴縮在角落里。而道士這邊,也有個頂盔著甲的人被王府衛士簇擁著躲在后面。
“按虛時算,十日時限已經到了!”
那個被護甲嚴密包裹的人叫道:“本王按祖制取印攝政,你這個扶桑妖女竟敢阻攔,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
白發道士跟著冷哼:“扶桑女,你也知道不能毀壞乾明殿,不若與我們去宮外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