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郎“哎喲”一聲,手將一個巴掌大的紅封往桌上一拍,扯著臉笑道,“這是母親給您的紅封,不算大,謝您那日的晚膳和前些時日讓小雙兒來國子監尋我來著!”張三郎“嘿嘿嘿”笑起來,“您猜猜,咱這婚事進展得怎么樣了?”
進展得怎么樣?
看張三郎那張笑得褶子都出來的臉,一定是特別怎么樣唄!
含釧也跟著笑,“賀您大喜!”
張三郎笑著笑著便有些不好意思,雙手環住高杯,與含釧低聲說道,“...前些日子就預備著過庚帖、抬聘禮、合八字...忙里忙外的鵝,總有種...飄在云端不踏實的感覺...”
含釧認認真真地聽,跟著點了點頭。
張三郎繼續道,“國子監里那些人都笑我運道好,看上了尚姑娘的樣貌...”張三郎搖搖頭,“其實不是的。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戴著一支魑魅面具,我壓根不知道那個姑娘的相貌,只知道她是尚御史家的女兒。”
含釧轉頭給自己倒了一杯牛乳茶,一種食材一大勺,滿滿地加了一杯的食料——老板娘連這點后門都走不了,還開什么食肆?
喝了一口。
哇哦。
真的好喝。
順滑香濃,有苦有甜,先嚼香香脆脆的花生,再將龜苓膏梭地一下吸入口,緊跟著就是木薯丸子,嚼起來有些費勁兒,粘牙又香糯,喝一口壓根不知道自己會吃到什么東西,每一口都充滿了秘密。
含釧有些理解那些夫人奶奶為何上癮了。
不過,確實也是。
喝著牛乳茶,說著小故事,這才是初夏的晌午嘛!
含釧再喝了一口牛乳茶,示意張三郎說下去。
“那天是上元節,姐姐帶我出去逛燈會,我便注意到一位小姑娘一手拿著一支長長的冰糖葫蘆,一手捧著一只香噴噴的蛋黃荷葉粽,帶著面具在路上一邊吃一邊走,想吃東西時就將冰糖葫蘆從下巴頦塞進縫隙里,一口一個山楂,雖看不到她的臉,但我知道她吃得特別香。”張三郎打開了話匣子。
這話兒,他可不敢和自家老子娘說。
因為小姑娘吃冰糖葫蘆和荷葉粽子去提親...
就算主角是他,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含釧埋頭喝了口牛乳茶,覺得特別可愛,便抿著嘴笑起來。
含釧這一笑,讓張三郎越發不好意思了,低頭看了看讓人充滿食欲的牛乳茶,突然想起一件事兒,猛地一抬頭,“您要不把牛乳茶想想辦法,做成方便帶走的樣子吧?”
?
直接將牛乳茶做成外帶的形式?
含釧愣了愣。
張三郎一下子激動起來,“我看夫人奶奶們大多是來喝這牛乳茶,其實若是能做成可帶走的樣子,你廳堂里便可騰出空的桌子招待想坐下來吃糕點的食客——且牛乳茶做起來簡單,只需將牛乳茶熬好,看各自的喜好分別添加食料進去不就行了?”
張三郎越說越興奮,“您只需在府邸的墻外開一個洞,通過這個口子售賣牛乳茶,咱就可以走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