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菜式,瞿娘子倒是來了興致。
“您想用溏心鮑的話,這個成本您計算過嗎?”瞿娘子沒去“時鮮”吃過飯,不明白‘時鮮’的經營方式,單在心里算了算成本與賣價,勸含釧,“您若想珍藏幾頭好的海貨,我覺得可。可您想想,咱雖是營業高端食肆,可大規模進這等價位的食材,咱們的成本、盈利與現存銀兩之間的平衡極易被打破,到時候食肆因一時的銀兩斷裂而造成經營不善,事小;因不計成本進貨而導致負債累累,則事大啊。”
這倒當真是肺腑之言了。
含釧想起前日同徐慨說的那些話,不由笑道,“您有所不知,‘時鮮’是按照一人一餐一標的規則定的價格,分為三檔,每一檔的上菜不同,每一個時節的上菜也不同,食客們不點菜,我根據當日食材將菜品按人頭配好即可。若覺得那海味價格過高,導致成本與盈利不匹配,我完全可以將這種珍品設置在最高等,再添減其他菜式,以達到收支平衡。”
瞿娘子這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營業模式。
很新奇。
也覺得很有道理。
瞿娘子歪頭想了想,一針見血地指出這種模式的不足,“那您這樣,規模永遠都做不大,永遠都只能接待極少的桌數。”
畢竟依據人肉來配菜,不接受食客自主點菜。
單單這一點,就會擋掉許多不接受這種模式的食客。
且配菜比做菜更費心力,并且每日配菜的不同,直接決定了成本無法因大批量進食材下降。
含釧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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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弊病她知道。
可她想這樣做。
這樣做,更能讓她體悟食物的樂趣,永葆試菜的興趣。
瞿娘子見含釧笑瞇瞇的,便明白她的意思了,也笑起來,“您是個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呢。”說著便扶著腰起了身,打開案桌上的小木匣子,從里面掏了一個小小的拜帖,“...您拿著這張帖子,去城東沈記商鋪問一問吧,我的溏心鮑、花膠、干參都是從沈老板處進的,他那處貨是好貨,價格卻不便宜。”
含釧雙手接過,有些驚喜。
瞿娘子竟如此爽利!
含釧想了想,輕聲提醒瞿娘子,“...您仍需警惕陳掌柜的破釜沉舟告上官衙,到時他雖十足丟臉,您卻面臨牢獄之災。”
瞿娘子眼里有笑意,淡淡點了點頭,“謝您牽掛。”
含釧再同寒暄幾句后,起身告辭。
眼見含釧快走出門了,瞿娘子垂頭想了想,到底出聲喚住了含釧。
“您放心吧。”瞿娘子聲音很沉著,“他不敢去告我。他的母親、他的弟弟、他的侄兒與上上下下一家人,全都仰仗瞿家生活。這么些年頭,他們早就做不慣辛勞的農活了。縱是他想破釜沉舟、同歸于盡,他家里的人也不會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