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東邊,“你沒見過我,我卻已經吃過兩頓你做的飯了——前些日子,除夕夜,我剛抵京,來不及熱灶做飯,你不是讓那個胖丫頭給我們送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嗎?我還記得那道鴛鴦魚扇,是正宗魯菜的口味,可再吃佛跳墻,又是純正廣東菜的味道。當時我便在想,這家食肆必定是個極好的。”
啊!
曹家!
是曹同知的家人!?
含釧一下子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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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同知待人溫和,待她很好,如今剛進京的曹家人更挺身而出為她解圍...
真是躲不開的緣分。
含釧抬了抬眼,突然有些許驚惶,趕忙道,“您初來乍到不知道,那位富康大長公主最是跋扈,倚仗圣人年幼時的扶持之功,很是張揚。曹同知...”
老夫人點點頭,“是老身的孫兒。”
“曹同知剛入仕,正是兢兢業業走仕途的時候,若此時這富康大長公主懷恨在心...”含釧有點著急——此事,總要同徐慨說一說!不能叫曹同知一家為了給她出頭,斷了后路才是!
老夫人樂呵呵地笑起來,拍了拍含釧的手背,“你這小姑娘心倒是蠻好的。你且八百個心吧!若那富康大長公主一人之言,便可左右朝臣仕途事業,那咱們當今圣人便不是他了。明君明君,明在何處?自是耳聰目明,頭腦清明,萬事大明。”
笑著同含釧說,“以懷,噢,我那孫兒的名諱,同我說隔壁宅子的食肆掌柜很是伶俐,如此看來確是不錯。”
含釧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老夫人再拍了拍,溫聲道,“先去把衣裳換下吧,被狗咬了,總要好好洗洗,除除晦氣才是。”
含釧依言回了內院,又道,“您且等等!等兒換了衣裳,給您做點小東西吃吃看!”
含釧燒了一大桶水,擦了擦臉又凈了胳膊、手腕、脖子,緊趕慢趕地換了身衣裳,在灶屋伸了個頭出去看,食客們陸陸續續走了不老少,那位老夫人倒是還自在地坐著喝茶,含釧趕忙擦了手,熱鍋起灶,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了計較,拿了面粉、豬油、香草片、牛乳煉出的白生生奶油、砂糖,幾種食材和成圓形小餅,逐個放入油鍋,兩面炸成金黃色撈出,放在簸箕里沁油,待油去得差不離了,又放了一小碟砂糖、一小碟蜂蜜在旁。另起鍋做了油酥蘿卜絲餅、酥燒餅、豌豆黃這些個北京城響當當的小食。
另備下輕口解膩的斑斕茶湯,幾碟兒北京小食,一小碗斑斕茶湯呈到老夫人跟前。
“您嘗嘗看!”含釧在圍兜上擦了把手,“想著您才來,過年節北京城里的攤販都不出街,您必定還沒嘗過北京城有名的小食吧!”
老夫人笑著點頭,拿了塊奶油炸糕送入口中。
嗯。
味道香甜,外皮酥脆,中間軟嫩,有米面特殊的飽腹香氣,也有牛乳獨有的奶香,被熱油一激一催,很香。
老夫人剛想說話,回廊里卻傳來了低沉卻急促的聲音,“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