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時鮮”做二掌柜做得風生水起的阿蟬姑娘?
這到底是誰在打岔誰?
含釧一下子被白家老頭兒沖得腦子發懵,“啊?”
白爺爺沖含釧興奮地比劃,“阿蟬誒!”
老頭兒比劃得更詳細點兒,“往前御膳房常師傅的徒弟,如今在‘時鮮’做事的阿蟬!你想想,老常那手掛爐功夫可謂是爐火純青,一手烤鴨一手烤鵝,京味兒和廣味兒并駕齊驅,都是好東西!阿蟬是他徒弟,十成本事能學個七八成吧?嘿!那老常,每次掛爐都不許我細看,如今我就把他徒弟變成白家的人!他的本事是不是遲早要姓白!”
含釧:...
老頭兒,首先,你要明白,白四喜娶媳婦兒,不是為了讓你在技術上玩陰...
其次,你想玩陰的,也得看阿蟬愿不愿意啊!
含釧摁住額頭擺擺手,“您進去躺著,現在甭跟我說話,腦仁兒疼。”
白爺爺蒲扇大的一巴掌關切地拍向含釧后腦勺,“咋的了?風寒了?”
許久沒被揍,這種感覺又讓人感動又讓人咬牙切齒。
含釧從牙縫中擠了話,“沒事兒...就是欠揍了...”
她干嘛來惹老頭兒啊!
臨走前,白爺爺牢記著含釧說腦仁疼的話兒,給拎了幾個麻兜子的天麻,又從地窖里扛了三四袋保存得還不錯的大紅櫻桃給含釧,“...分給你祖母吃吃看。你別看曹家家大業大,不一定能吃著成色這么好的櫻桃呢!內務府那小公公跟我是鐵瓷,昨兒個才拿來的,我尋思今明兒給你送過去,結果你自己就來了。”
含釧那衣角現擦了只大櫻桃吃。
甜滋滋的,肉厚又多汁,好吃。
含釧點點頭。
回曹家便拿白釉大瓷盤洗了三十來顆櫻桃去孝敬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樂呵呵的,“謝謝你師父!白爺素來大氣!”
給白爺爺回了禮,又將大紅櫻桃分作三份,一份給英國公家送去,一份給尚家送去,另一份給左家送去,再從自己牙齒縫里摳了一小兜子給西廂的余嬸娘和曹含寶送去。
倒不是說這東西多金貴,英國公家、尚家和左家缺這一袋櫻桃吃。
親近親近,要近,才能親。
找個托詞,送去禮數和心意罷了。
待薛老夫人安頓完,含釧便將姚五伯關于富康大長公主家的話一五一十都說了,“...那張霽娘不是個安分的,與三皇子頗有幾分淵源。若是咱們要借力打力,大約可以從這處入手。”
薛老夫人也沒想到,心里吃驚,面上不顯,手放在白釉大瓷盤上點了點,輕聲道,“咱們和張家的梁子結得深,我們不動,他們也會動。我們不倒,他們就倒,這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容不得半點惻隱之心...”
薛老夫人眼神里有狠意,“若此事好好操辦,別說張家,便是那老三,也要狠狠出次血。”
既然含釧和徐老四的事兒,一個心意堅定,一個眼無他人,那應了便也應了。
應了,就要多做準備。
只是皇家傾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誰都希望多占起手。
借由張家,打擊老三,這純屬是買一贈一,意外之喜。
含釧有些吃驚地看向薛老夫人。
姜...還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