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兩人的語氣,恨不得上前把那五名眾獸山修士再揍一頓。這就是人緣好的優勢啊,吵架都用不著寶玉自己開口了。而寶玉也決定暫時閉嘴,聽這些人繼續說下去,因為那毅孫言不盡實,顯然是想回避某些重要的內情,一心只將大家關注的重點引到寶玉的身上。
在寶玉很小的時候,就曾見過花海村的族人猴子騙路村人的雞蛋,后來被寶玉指認了出來,他卻仍想抵賴。但就是那企圖抵賴的狡辯之辭。被山爺當眾問出了破綻。扯得越多破綻便越多,寶玉也不著急,且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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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這里扯淡吧!
而延豐又趕緊勸和,盡量想和稀泥,聲稱這確實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來自各宗門的修士,沒必要把事情鬧得更僵。
后來那毅孫說道:“先前的確是一場誤會,小路先生沒有截住那妖女,我眾獸山也不能追究什么,至于他打傷靈獸與扶豹之事。我們也可以不再追究。可后來他引發巖崩的手段也太狠毒了,這豈是修士所為!我們都受了傷,還有兩件法器被埋在了碎石下,這總得有所補償吧?”
瀚雄又喝道:“補償什么補償,你們有本事動手,就該有本事自己挖出來!”方才那五名眾獸山修士人是逃出去了,但有兩件法器卻沒來得及收回,恰好被滾落的巨石砸中、已深埋在碎石堆下,再想挖出來可就難了。
寶玉此時仍未開口。既有如此修為。誰都不是笨蛋,事情的具體經過已經說得很清楚,可是毅孫竟又向寶玉提出了賠償要求。這些眾獸山的修士樣子看上去又有些氣勢洶洶,但寶玉卻能感覺或者說感應到這些人內心中真實的情緒。他們其實很心虛。正因為心虛所以才會虛張聲勢、混淆是非。
這個毅孫,可比當年花海村的猴子聰明多了,明知道自己在扯淡,對方也不可能賠償他。卻仍然一本正經地在扯淡。仔細琢磨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好像確實是個誤會。但既然有誤會,他們又無禮傷人在先。寶玉這邊不追究他們就不錯了,他們居然還想追究寶玉。
這不是他們不明白事理,而明顯是刻意為之,目的就是要將眾人注意力糾纏轉移到這件事情上。
在平常生活中,往往也有人會肆意攻擊與誹謾那些根本沒有傷害或虧欠過他們的人,看似莫名其妙。其實是他們若不這么做,便難以掩飾或解釋自己的問題,或另難以告人之心唯恐被深究,所以便另找個借口主動發難去胡攪蠻纏,且并不在乎會給別人帶來什么傷害。
毅孫的心思被寶玉看透了,他也懶得理會,仍然就這么冷眼而觀。不料小灑姑娘卻取出一根短枝,神情激忿道:“我正在遠處的洞府中閉關煉器,這里的巖層崩落引發山體震動,我受驚擾損毀了法器,難道也要找你們賠嗎?”
寶玉曾見過的她的法器空桑枝,本是一根一尺多長、手指粗細的枝條,上面并沒有葉子。帶著奇異的脈絡紋路。可此時再看見這件法器,竟然已變成一根樹枝的模樣,上面有八片葉子,且皆已枯萎,就像一根已經摘下來好幾天的普通樹枝。
看來小灑姑娘此番閉關煉器,已經成功地將這根空桑枝煉化至第八葉,可能還想嘗試繼續煉化第九葉,不料卻被遠處的巖崩震動所驚擾,不慎將之損毀前功盡棄。此刻聽聞眾獸山的修士要寶玉賠償法器,她當然會怒了。
沒想到竟出了這種意外,寶玉不得不說話了,他低著頭揉了揉鼻子,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道:“小灑姑娘,這件事怪不到他們頭上。巖崩是我弄出來的,動靜太大了驚擾了閉關煉器的你,實在抱歉!……但你別著急,回頭再說,我會賠償的。”
然后寶玉抬頭看著毅孫等人,竟然笑了,他笑著問道:“諸位,你們想要我怎么賠啊?”
毅孫見寶玉竟這么“配合”,不禁也怔了怔,然后指著寶玉身邊的小天道:“聽說你是來自相室國邊荒的一介散修,要你賠什么珍貴的法器,估計你也賠不起!但你打傷了眾獸山所豢養的靈獸,我見你身邊這條狗還有點靈性,就把這條小狗賠給我們,此事便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