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縈再回來,是小半個月后,她的癮似乎已被戒了,整個人又恢復如初,臨近會試,開始專心地溫習課業。
只是那個時候,受此毒害的遠不止沈縈一人,上了癮的,更不計其數。
城府州府也是到很久后,才真正意識這東西的可怕,容境那時身為城主,為整治罌粟,費了不少的心力。
他是記得這個事情的,只是不曾想,罌粟竟這么早就已開始在臨安悄然地傳開,還牽連到了容清越……
可他知道得清楚,前世的容清越,在幾年后與容清琬一道隨容境上戰場,統雄兵,也是小有名氣的少年將軍……
將手中的糕點放下,洛瑕道:“妻主,這漿液,就是我先前猜測著與您說的——罌粟果**。其性平而味微酸,入藥有麻醉止痛、催眠鎮痙、止瀉止咳之效用,長期食用則成癮,可漸亂人心智,終至耗空身體。無藥可解。”
“越姐兒如今的情狀,還算輕的,只要將人看好了莫再沾染,過個十日八日還能戒掉。只是,這蓮若公子既想以此禍亂臨安,恐怕,已不止只在越姐兒身上下了手。”
“而這東西,一旦用上癮,整個人都要廢了,真要廣泛地流入民眾之間,那往后,田間地頭將再無人勞作,世貿集市也將再無人往來。它毀的,將是一座城的全部生機。”
“妻主,這東西,一點也不能留。”
言罷這段話,洛瑕住了聲,抬眸去看容境,他在想,或許前世,容清越亦是沾了罌粟不假,但應該被容境看著,像沈縈一樣,最終戒了。
只是那應該是挺久后才意識到的了,因為他還記得,容清越那時的身子骨遠不比容清琬,每個月總有那么些時日,要在湯藥中度過。
這些,就都是聽世人坊間言談,說起容氏三姐妹時,知道的。
而此生,他既見識過了服用這東西的可怕后果,又因在容境身邊,而能于此物尚處于萌芽之中時及早地發現,那他,會和容境一起,早早地將這尚未成型的毒瘤拔除干凈,還臨安九州原原本本的海清河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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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醉花樓里的清倌頭牌蓮若,容境親自到獄中進行了提審。
蓮若面上半分不驚,反將自小從花街柳巷中訓練出來的,那種媚到骨子里的嬌柔演繹得淋漓盡致,不慌不忙地逶迤周旋,口中半分實話也無。
容境對此毫無耐性,不過片刻便拂袖而出,眸底陰翳著對看守的侍衛道:“去把那些從他那蓮若閣搜出來的白玉晶糕都搬這里來,讓他一日三膳當飯吃。”
侍衛應聲而去。
倒是跟在蓮若身邊服侍的兩個小侍子,在容境面前毫不隱瞞地道出了些話。
這醉花樓雖非城主府的產業,管事的邢爹爹卻敬重容氏,親手調教出來的底下人,也都聽話。
這兩個小侍子說道:“蓮若公子是去年初冬到咱們醉花樓的,邢爹爹見他模樣姣好,又無依無靠,這才收進了閣中。只是那時邢爹爹也驚奇,覺得蓮若公子似乎很熟悉為倡的路子,沒怎么經過調教便開始掛牌,還一步步成了這清倌里的花中魁首。”
“咱們兩個雖是貼身侍奉的,卻并不能時時跟在蓮若公子身畔,但也偶然撞見過幾次蓮若公子與人往來傳信,只是從未能看見過那信上面的內容。”
“對了,蓮若公子是帝京來的,咱們兩個初初到他身邊侍候時,他還操著幾分京城口音,似乎也不大習慣咱們臨安飯食的口味,起先總是吃的很少,都是到后來才慢慢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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