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水道。
不過,前朝末年,江淮諸雄爭霸,水利長年失修,而大楚開國后,淮南諸州縣被視梁楚兩國的緩沖區,幾次洪水泛濫、橫渠早就淤堵起來,樊梁湖與洪澤浦在石梁縣的銜接水道也就因此切斷開。
不論是貫通樊梁湖與洪澤浦,還是利于溉灌農田,或者更大限度的疏導、排泄上林河上游而來的洪水,這條橫渠的作用都非常重要。
即便有些事此時不能立即著手去做,但韓謙還是希望能將后期的工作規劃,幫韓東虎、蘇烈他們先確定下來。
橫渠有之前的底子在,淤堵的地方主要也是位于兩頭,因此想要重新開挖、疏通,相對要容易許多。
橫渠一旦挖通,清津渡的戰略地位就更為突顯,甚至不在白蹄岡之下。
畢竟白蹄岡東側臨湖的區域太過狹窄,也不可能控制進入一百四五十里縱深的樊梁湖航行的船舶。
相比較之下,在橫渠挖通之后,清津渡則是一處更顯重要的戰略節點。
韓謙放下炭筆,擱在地圖,轉回身看向殷鵬:“信王殿下他這次可是有準信了,不會再搞什么夜襲白蹄岡的花樣了?”
殷鵬尷尬的一笑,淮東不能下定決心撕破臉,跟敘州一拍兩散,玩這種小動作卻被打得鼻青臉腫,他也甚是無語。
甚至這種事,由揚州來主持,也不至于搞得這么難堪。
“赤山會暗中在石梁縣立足,于淮東有養虎為患之憂,卻沒有能看得見的好處,”殷鵬收拾尷尬的神色,照他與王文謙議定的說辭,正色說道,“淮東能做到視如無睹,也已經夠對得住黔陽侯了,但赤山會想借邗溝,通過揚州境內運送物資、人員,也未必太強人所難了吧?”
很顯然,李知誥收復巢州之后,形勢會對淮東不利,但淮東也不可能因為這點,或者因為韓謙的恐嚇,不僅要容忍赤山會在樊梁湖西岸立足,還要縱容赤山會的船只從揚州境內借道通過。
真要是如此,信王就不要一點顏面了?
“淮東在海州控制的地域接海,難道真不好奇我所說的曬鹽新法是真是假?”韓謙盯住殷鵬問道。
鹽鐵使司直轄的淮東鹽場,位于江淮入海口之間的廣闊沿海灘涂上,但目前淮河入海口以北的海州,猶有大半的州境位于淮東國的控制之下。
海州東部地區也是接海的。
淮東內部所屬的食鹽,有一部分是暗中組織人手在海州東部的灘涂煎海熬煮所得。
不過,煮海制鹽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鹽鐵使司在淮東鹽場編有四萬余戶、近三十萬口灶戶鹽農,編有三千人規模的鹽兵、大大小小的鹽吏上千人,才保持淮東鹽場每年有一百余萬擔海鹽產出。
海州歷來是貧瘠之地,編有三縣,前朝盛時人口就僅有十四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