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婦興會”,什么亂黨,都是適逢其會。
有一個重要證據,就是廣州周圍各縣的警察,都像是聞著腥味一樣,帶著人馬前來韶關立功。
當時番禺縣警察局的副局長陳冠東,其手下還讓郭威吃了個癟。
“你們想一想,就算‘武廣線’中斷,的的確確可能有亂黨在活動,或者就算真是亂黨干的,怎么會需要那么多警察?我們剛到韶關,就看到了番禺縣、南海縣的警察,對不對?”
“好像……真哩是這樣誒!”
金飛山猛地一驚,“夫人誒,照這樣說,那我們只是運氣不好,剛好在這兒歇了一哈?”
“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
蕭溫面色如常,平靜地說道,“這些已經發生的,無法改變。我們要盯著的,是將來可能在京城發生的事情。這一次,錢镠大獲成功,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馮家的損失看得見。他們現在沒辦法騰出手來報復,不代表以后不會,只要僵持幾個月,扔幾個亡命之徒出來同歸于盡,并不難。”
這種事情,蕭溫并非沒見過,當年她跟姑母去撿幾萬斤鐵的時候,就有人趁機報復仇家。
而事后才知道,不過是借機行事,哪怕事情曝露,一般人都是以為哄搶物資時候的“狗咬狗”,并不會想到多么深遠的緣由上去。
現在也是如此,真要是有人去洛陽女子大學自爆,她們能怎么看?
“夫人,可是要我們做什么?”
一向不怎么開口的彭彥苒,神情很是鄭重地看著蕭溫。
只見蕭溫深吸一口氣,然后看著彭彥苒和金飛山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兩個娘家,可以來嶺南這里鬧一鬧,不需要鬧多大,只需要馮家停不下來就行。”
“好。”
彭彥苒沒有廢話,直接應了下來。
“長沙路忠武軍”的人,反正就是吃的這碗飯,不敢說“爛命一條”,但現在也的確豁得出去。
金飛山也是點了點頭:“妾身跟四姨爹說一哈!”
見兩人答應下來,蕭溫頓時心中松了口氣,臉上卻是平平常常,然后道:“也是為了相公。”
“是了噻~嘞個娃兒就是不曉得多動點兒心思!”
說歸說,金飛山心中卻是美滋滋的,老公太聰明了也不太好,就這樣挺好。
“夫人,真要是鬧,恐怕還得跟本地的接觸。”
彭彥苒提醒了一下蕭溫,“多少也能遮掩。”
“有什么想法嗎?”
“之前跟相公也說起過,我們‘長沙路忠武軍’在潮州幾個驛站,還有些暗子,正好可以用上。”
“怎么說?”
“既然相公的小弟在循州大鬧了一通,倒不如讓一路鬧去潮州,搭上線就好。”
彭彥苒這么說,也是有道理的,賴堅毅現在就是個沒頭蒼蠅,完全就是在搏出路,有人幫忙,還是“自己人”,肯定要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