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勇太……”
他意味不明的喃喃念叨著,準備迎接水面的沖撞。
可等了好久,腦袋里走馬燈跑了無數圈,燈腿都要跑斷了,卻依舊無事發生。
荻野慶終于覺出不對,疑惑的睜開眼。
……然后呆住。
——他竟然沒有落水,而是保持著剛跳下去的姿勢,浮在了半空!
不,不對勁的不僅僅是他……
晃動的柳枝,浮動的河水、兩旁吱哇亂響的警笛、遠處河堤上行進的車流……這一切,全都靜止了!
時間忽然停滯。
荻野慶簡直以為這是在做夢。他想狠掐自己一下,可除了思維,他整個人也像變成了一只被琥珀包裹的昆蟲,完全無法動彈。
超越常識的狀況,讓他空前恐懼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一道聲音幽幽自他背后響起:
“這樣好嗎?”
這是一道極為混雜虛渺的嗓音。
它像是由無數機械音摻雜而成,冰冷僵硬,卻偏偏又說著人類的語言,用著人類的語調,十分違和。
隨著這一聲,荻野慶被某種未知的力道向后一托。他狼狽的摔回到橋上,滾了一圈,驚慌的抬起頭。
靜止背景中唯一能動的那個人,就如同水墨畫中亂入的一抹油彩,無比顯眼。
——一個面容不清的年輕人穿過警車,穿過伸著手想阻止荻野慶跳河的警察,背光行來。他身形挺拔,步態悠然,拉長的影子投落在荻野慶滿是疑惑的臉上。
或許是荻野慶長時間未對他的提問做出回應,對方又問了一遍:
“這樣好嗎?”
“雖然報了仇,但你的兒子死了,你的妻子離開了你,如今你也馬上就要死去,這種結局……你甘心嗎。”
荻野慶沒有回答他,他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的一激靈。
居然不是在做夢。
……可時間為什么靜止了?自己為什么看不清來人的臉?那詭異的嗓音又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令荻野慶無法理解。
來人仿佛看出了他的狐疑,抬起手啪的打了一個響指。
荻野慶驚的一縮脖子,擺出了防御性的姿勢。
但很快,隨著一道矮小的人影從虛空中勾勒出來,他雙眼瞪大,橫在胸口的手也無意識的放下了。
——一個五歲上下的小男孩,出現在了那個年輕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