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術怔了一瞬,既然已經被罰下天界了,就不再歸天界管了,即便能查到慕青如今所在地,但是已經過了忘川,喝了孟婆湯,忘卻了前塵往事,若是強行讓他恢復記憶,便是違反天道,是要遭天譴的。
君旻既然無事,那去過魔域發生了什么便顯得不是那么重要了。沒有必要為了這事大費周章,甚至違反天道。
若安聞言悄悄松了口氣,她雖不知君旻在魔域發生了什么,但因為那副畫像她心里總是懸著塊石頭。如今不能查清,對君旻而言或許是件好事。
眾人沉默間,辰燁轉頭對蒼術道:“蒼術。”
兩人是二十萬年的情誼,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兩人視線相撞,蒼術便知道辰燁有話說。
在場的也都是人精,聞言皆要退下。辰燁卻攔住若安和零瑜,“你二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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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界糾結于君旻和她是如何認識的相比,緣衣更想知道朱厭為何會出現在蒼梧山?
蒼梧山靈氣充裕,又有神鳥鳳凰坐鎮,尋常妖獸不敢進入。便是朱厭這個上古妖獸也只能龜縮在鬼谷中,偶爾出來作個妖。那么問題來了,朱厭為何會在鬼谷?自不周山倒,妖獸流竄肆虐,為禍人間的都被天族殺了,但也有許多妖獸躲起來了。倒是不排除朱厭只是湊巧躲在那里,但緣衣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半晌,緣衣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是蒼梧山,因為蒼梧山如果出事了,她一定會去。那只朱厭若是背后有人,那人必定十分了解她,知道蒼梧若是出事了,她一定會去。但引她前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緣衣眉頭微蹙,想到那個小孩。他為什么會在那時出現在那里?巧合還是?想到那個可能,緣衣眼神一凜,冷笑道:“莫非天族還真想讓個孩子來對付我。”
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緣衣倒也不擔心,畢竟那個小哭包還小,不是眼前事她向來不放在心上。然而正要躺下休息時,體內血煞之氣卻突然涌動,眨眼的功夫,緣衣的眼角因為疼痛開始泛紅,艷麗至極。
血煞之氣發作像千萬把神器在身體內部攪動,緣衣被疼的彎下腰身,面色蒼白。算算時間,她倒是忘了,該是血煞之氣發作的時候了,今日這朱厭竟擾得她差點忘了這事。
鬼卿剛從幽冥之地出來,正要去給緣衣請罪。到了無名殿門口,卻被一道結界擋住。鬼卿眸中劃過一絲晦暗不明,尊主這是又要閉關了。
既然進不去,鬼卿并未多待,對著無名殿行禮后,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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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重華宮內傳來若安的大聲拒絕。
若安跪地,祈求道:“天君,不能讓君旻拜魔尊為師,若是魔尊知道了真相,君旻性命堪憂啊。”
一向不著調的零瑜也正色了起來:“父君,此事還望三四。帝君,君旻還小,如何擔此重任啊?”
辰燁皺眉,抬眸道:“緣衣本就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更何況緣衣未殺君旻,便說明緣衣心中還存善念。你們大可放心,君旻性命堪憂的事情不會出現的。”
若安搖頭,滿臉冰涼:“萬一呢?若是君旻出事了怎么辦?他還是個孩子。”
若安態度堅決,儼然一副如果讓君旻去她也就不活了的模樣,雙方僵持不下。然而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卻從若安背后傳來,“我愿意。”
像是怕眾人聽不清,君旻又壓抑著疼痛道:“娘親,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