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立在門外,沉默了好一會兒,手指微屈,輕輕敲了敲緣衣的房門,附耳道:“師父,這雪下的太大了,冀城封城了,我們可能還需要在這里待兩天,你好好休息吧。”
屋里一陣安靜,什么聲音也沒有。
君旻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低頭不知道想著什么,半晌轉身離開了。
緣衣不知怎么想的,并沒有散出神識探究君旻,而是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感覺到君旻的腳步一下下遠離時,她一直緊繃的后背終于放松下來,閉上雙眼調息體內因為心魔而越發猖狂的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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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旻回到房間后,拿出了那枚玉佩,微瞇著眼睛,細細摩挲了一會兒。
蕭策早已經在君旻進了房間后就悄無聲息地出現了,看到君旻一直握著一枚玉佩,打量了一會兒好奇道:“這是誰的玉佩?”
君旻淡定的收起玉佩,冷聲道:“和你沒關系。”他頓了頓,眉間有些陰郁,“我離開后,師父發生什么事了?”
因為擔心緣衣的狀態不好,會有什么小人趁虛而入,只要君旻不在緣衣身邊,他總會把龍淵留在緣衣,以防萬一。
蕭策一挑眉,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提了什么東西,引發了她的心魔?”
緣衣在君旻走后一開始還是很正常的,后來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后甚至心魔發作。
君旻臉色有些發白,握著玉佩的手攥的越發緊,指骨間青筋可見。
提到了什么?他不過就是提了一句離墨而已,怎么就會引的她心魔發作呢?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見君旻這副模樣,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事情深的很,蕭策搖搖頭,嘆了口氣,正要說些什么,眼神卻突然一凜,轉向屋外,冷聲道:“有人來了。”
君旻臉色也是微變,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淡淡道:“是個熟人,你先回龍淵吧。”
蕭策收回視線,看到君旻眉眼間不自覺的多了些對敵的壓迫,心里覺得有意思的很,聳了聳肩,笑道:“里面悶得很,我出來透透氣。”
君旻眼皮也不抬:“隨便你。”
隨即大長腿一抬,大踏步出了房間,向緣衣的房間走去。
鬼卿站在緣衣房門口,俯身道:“尊主,屬下有事求見。”
像是石入大海,鬼卿說完話后,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激起。
鬼卿嘴唇微張,右手高舉,正要再次敲打房門,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君旻從隔壁的房間出來,,阻止了鬼卿的動作:“師父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有什么事你得等會兒再說。”
一聽到緣衣不舒服,鬼卿臉色一變,轉身面向鬼卿,擔憂道:“尊主怎么了。”
鬼卿還是一身白衣,腰間別著一直帶在身邊的骨笛,明明和往常沒有區別,君旻見了瞳孔微不可見的一縮,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到鬼卿轉過身來,那張俊秀清冷的臉驀然出現在君旻眼前,他才發現是哪里不對勁,鬼卿通身的氣質竟和離墨有些想象。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卿是魔族的緣故,那張臉上眉宇間總是帶著幾分戾氣,不似離墨眉眼間總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