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下山去吃了一頓飯,然后他就返回住處,盤坐靜心。
午飯他沒有吃,他要把身心狀態調整到最好,迎接這場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一戰。
過得去,便是魚躍龍門!
因為他父親已經豁出一張老臉,從一個舊友那里打探到消息,姬侯此番選士求賢,是大規模的。只要進了初選,就有機會得到一個小官。
可惜他命不好,第一關就遇上了鬼王九子這樣強大的對手。
還有半個時辰,就該他登臺了。
玄色勁裝短打的李青蝠張開了眼睛,握住橫在膝上的那口綠色鯊魚皮劍鞘的長劍,慢慢站了起來。
他走到桌邊,從懷里摸出那封血淚寫就的遺書,輕輕放在桌上,壓上一塊鎮紙。然后端起水杯,只小小地呷了三口水,便放下了。
馬上就要一決生死,他不能多喝,他要把身心狀態都調整到最好。
然后,他扯下系在劍鞘上的一個紅布條,鄭重地系在自己的額頭,在腦后打了個死結,最后一次拔劍、驗劍。
然后,毅然、決然、大義凜然地出門而去。
……
“哎,可惜啊!刑天仇是吧?鬼王九子是吧?本公子還想拿他祭旗,做為本公子闖關斬將,拔得鳳凰魁首的第一塊踏腳石呢!”
修真世家的郭竹郭公子,傲然立在第七擂臺上,指尖上頂著號稱“天上紅繡球,人間寒月球”的瑯珰寒月珠。
此時,寒月珠沒有發動,所以只是一顆珠子大小,尚未膨大如球。
第七擂的主試官站在一旁,有氣無力地道:“鬼王宗刑天仇,因故缺席。郭竹自動獲勝,晉級第二輪。”
郭竹睥睨四顧:“我不想占便宜,我可不介意有人向我挑戰啊,有誰不服氣要向我發起挑戰的么?來啊,登臺來,本公子教你做人。”
臺下眾人一哄而散!
贏了不作數,輸了丟臉面,沒好處,誰跟你較量?
郭公子一見,愈加狂傲地叫囂起來:“來啊,有沒有想跟本公子較量的?”
李青蝠如同易水河畔的荊軻,一身肅殺地登上了第五擂,腳下不丁不八,穩穩地站定。
他想穩住,可是一顆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連忙深吸兩口大氣,調勻呼吸。
第五擂的主試官唬著一張臉登上擂臺:“咳!鬼王宗莫青云,因故缺席,李青蝠自動獲勝,晉級第二輪。”
“咦?”
李青蝠看了看主試官,不敢露出驚喜的表情,生怕是聽錯了,空歡喜一場。
主試官擺擺手:“李青蝠,你可以下擂了。后天的比試名單,明天晚飯前會送至你的住處。”
說完,主試官就沒精打采地下臺了。
李青蝠站在那里繼續發呆。
下一輪比賽的武士走上擂臺,看了看肅立在那兒,目光堅毅,手指握著劍柄,骨節已經發白的李青蝠,客氣地道:“兄臺,讓一讓?在下想提前熟悉一下擂臺的情況。”
“啊?哦!”李青蝠夢游一般地下了臺,腳下像是踩在棉花里。
陳玄丘坐在一棵在一人多高處分成幾股四下張揚開的古前上,一條腿垂著,另一條腿架在前邊橫斜的樹干上,懷里抱著幾本書籍。
時間緊迫,明日就要第一試了,根本來不及細看,他也就是掃了掃,稍稍有點印象,萬一明天有題目出自這些書中,憑著印象自由發揮罷了。
嗯……到時候我把字兒都寫滿了,想必能得到一點印象分?第一輪比試,無論如何得爭取過啊,不然的話,提前被趕下山,潛進來殺人就比較麻煩些。
陳玄丘正想著,就見山道上走來一人,他一身玄色勁裝短打,頭上系一條血色抹額,一把綠色鯊魚皮鞘的劍扛在他的肩上,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的喜氣洋洋。
“嘖!這是贏了唄?瞅這架勢!好兆頭,我明天一定能過關!”
陳玄丘情不自禁地就給李青蝠配上了樂:“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胸前紅花映彩霞,愉快的歌聲滿天飛!misaolamisao,lasaomidaoru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