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軒鶴愣了一下,抱著她笑起來,“漂亮,朕喜歡這個批復!”
林初南眸間閃過一抹笑意,手抵住他的胸口,讓他不要動,“不過,不能讓韓將軍一直呆在終南山,時間久了,難免招人非議,上奏的人多了,未必不會引起不必的麻煩,韓將軍的生命,也會有危險。”
“朕派人把他勸回來?”
“韓將軍的脾氣我最了解,這個時候皇上的人過去,只會適得其反。”
“那怎么辦?你們家也沒人,總不能讓你去吧?”
林初南思索了一下,“稍后我書信一封,皇上差人秘密送過去,他見了,自然會明白。”
孟軒鶴點頭,忽又擔心道:“你是不是要暴露身份了?”
“我現在這個王昭儀的身份,在后宮之中雖是眾妃之首,卻無任何背后的支持,如果要與那些人斗,皇上,我們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最容易得到的,就是爺爺留下的舊部了。亮出真正的身份,是早晚的事情。”
“我知道,我是怕,你是林初南的事情泄漏出去,你會有危險。”
“韓將軍是可信賴之人,我有分寸的。”
孟軒鶴這才點了頭。
林初南又拿了另一本奏折說,“這本奏折是彈劾弘農郡太守石秀,罪名嘛,也就是貪贓枉法。”
說罷,林初南一雙清眸看著他。
孟軒鶴的臉發熱,他覺得他像個白癡。
“這件事情,很大么?郡也就是一個縣吧,一個小縣官犯了法,依法治了就是了。”
林初南搖搖頭,看他的樣子,也是不懂,她只得耐心道:“郡之下,才是縣。太守的官職不大,權力不小。所屬縣令的任免均由其作主,他還掌握著虎符,以此節制本郡駐軍,這是最最重要的。所以,太守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職位。太守的任免也就格外重要。況且,弘農郡這個地方又有其制殊性。”
說著,她拿了桌子上的茶碗、筆筒、印章等物在桌面上擺了一個圓,中間放了一個小香爐,邊用手指著,邊道:
“它位于京城之西,與京都三輔并武都、漢中二郡,以合圍之勢護著京城。這個太守如果不是可信之人,六郡相合共護京城的圈子,就等于缺了一個口子,若將來有一天真的有人謀反,反賊就能以弘農為突破口,直犯京城。”
她說完,手指正指向中間的香爐。
孟軒鶴凝了俊眉,這才明白了弘農郡的利害關系。
他沉吟道:“這個參弘農郡太守的奏折,不能簡單的批復,而是得派人去查實情況了。”
林初南聽他如此說,贊同點頭,“對,而且,奏折中所書的罪名貪贓枉法,放眼整個大齊,大小官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若是上頭有人,就是貪了百萬兩,也可以安然無恙。而那得罪了人的,哪怕收了一兩銀子,也會被翻出來。太守與弘農郡,職位與地理雙敏感,又逢上這個特殊時期,我猜,他們真正要做的,是把石秀拉下去,再把他們心里的那個人,推到這個位子上去。皇上只要派人查一下石秀的人際關系就會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