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泰看著從甲板上下來的朱弘飛,笑著搖頭說道:“殿下,新婚燕爾的,您怎么跑出來了?”
“建平侯別取笑我,人說成家立業,我這家倒是成了,可業還未立,中興大業未成,我輩仍需努力啊!”
“好!說得好啊!殿下有太祖高皇帝的雄風壯志,大業指日可待啊!來來來,殿下先請上車,微臣扶著您。”
朱弘飛倒是用不著鄭泰去扶他,但還是干脆拉住了鄭泰的手,“來,一起!建平侯就別爭了。”
他是把鄭泰拉上車去的,坐下的第一時間就問:“也不知延平郡王請建平侯來,會是有什么大事?”
“這還真不清楚。”
“那就去聽聽延平郡王說些什么了。”
鄭經很顯然也有些意外,臉色還有一點不好看。
“希范,你確定殿下和建平侯一起來的?”
“是的,郡王。下屬剛剛來報,屬下還特地到城門樓上看過,那個鄭彬騎著馬,跟著馬車,應該是殿下無疑了。”
“他剛剛成婚,怎么會來的?你說,是不是殿下察覺到了什么?”
“應該不會吧!殿下來了這么久,好像什么事都沒做過,也就是跟著公主出去過一次。屬下想,也許他就是貪玩,跑到廈門城來玩的吧!”
“你真是糊涂!”鄭經總是覺得,自從陳永華離開去聯絡各方抗清志士后,他的身邊,就少了一個可以出謀劃策的人。馮錫范忠心是忠心,但終歸不是這方面的材料,也就是個當護衛的料。
“殿下和郡主剛剛成婚,今天可是新婚后的第一天,他會因為想出來游玩,就拋下郡主,一個人來嗎?”
“郡王,那就是殿下真的察覺到什么了。要不,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都干掉。”
“你胡說什么呢?復甫離開的時候已經說了,不能有這個念頭,想都不行。”
馮錫范的心里真的很不舒服,雖然鄭經也是對他無話不說,但相比起陳永華來,他幾乎不曾聽過自己的建議,特別是在一些重大的決定上面。
“郡王,難道您想一直被朱家壓制著嗎?”
“混賬!你說的什么混賬話?去,馬上去,把所有的安排都取消掉。你給本王聽著,別做什么先斬后奏的事情,否則本王會砍了你的腦袋的。”
哪怕是心里再不愿意,馮錫范還是去了,他當然知道,這些埋伏的人,不管說什么都不能讓朱弘飛發現的,真的被發現了,事情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鄭經更清楚,一個鄭泰,遠遠比不上朱弘飛重要。如今的朱弘飛,更像是一塊金字招牌,自從他隨著朱媺娖出島一趟之后,很明顯,主動來投的人,多了不少。陳永華的分析是對的,這個時候,還不能對朱家怎么樣,朱弘飛,更是不能出事,尤其不能在自己的手里頭出事了。
所以,該找個什么理由來搪塞朱弘飛呢?鄭泰可不僅僅是鄭經的叔父,他還是金門的主將,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會隨便離島的。他真的很想陳永華此刻就在他的身邊,最少,他還有個可以商議的人。
馮錫范的心里,則還憋著火,他當然想在鄭經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一下了。在他看來,只要鄭經自立為王,以自己一直跟著鄭經,幾乎無話不說的程度,封侯拜相,應該是不在話下的。
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被毀滅了,朱弘照就跟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讓原本的東寧國,如今還是東寧府。所以,應該想個什么辦法,無聲無息的除掉這個障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