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是可以,不過——”南湘摸了摸一桌子干花,“尋常的藥引一兩片就夠了,用了這么多只能說被下藥之人的情況非常不穩定,藥引的作用已經無力回天。除非,對方是準備再給那人下一次藥。”
“再下一次還能有效嗎?”顧嬌問。
南湘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有,只是還有多少就不好說了。”
所以靜太妃昨天的確是去買藥了,她是打算再給皇帝下一次藥,因為不論藥效怎樣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靜太妃昨晚引皇帝過去庵堂用膳應當就是打算給他下藥的,只是不巧顧嬌也在場導致靜太妃無從下手。
但靜太妃一定不會就此罷休,顧嬌覺得她還會再找機會接近皇帝。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又坐了一會兒后,南湘起身告辭。
顧嬌帶著顧小順將她與魯師父送到門口。
坐上馬車和,魯師父嘆道:“和那丫頭說那么多,不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嗎?”
南湘不甚在意道:“怕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很快她是咱們兒子的姐姐,她遇上事,咱們總不能袖手旁觀。”
魯師父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不是我自私,是你能再把自己搭進去了,十多年前的那種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皇室之爭自有皇室的人去解決,你別蹚渾水。”
南湘隔著面紗摸上被毀容的臉,笑了笑,說道:“知道了。”
夜里,除去被擄去皇宮的小凈空,一家人全都回來了,聽說顧小順認了魯師父與南湘為義父義母的事,都為他感到高興。
老祭酒親自下廚,燒了一大桌好菜,為顧小順好生慶祝了一番。
顧小順怪難為情的,他現在還云里霧里的,怎么他就成了師父和師娘的兒子了?
顧琰看著他碗里快要堆不下的菜,嚴肅地說道:“看吧,我沒說錯吧,師娘就是看上你了。”
顧小順:“……”
你的看上是這個意思嗎?
吃過飯,玉芽兒將碗筷收去后院,眾人開始各做各的事。
顧琰去幫小凈空溜雞,原本應該是晚飯前溜的,可誰讓他拖延癥,生生天黑了才出門。
顧小順去捯飭自己的木頭,蕭六郎回了書房,顧嬌在前院給菜圃澆水。
姚氏走了過來:“嬌嬌。”
“嗯?”顧嬌一邊澆水,一邊朝姚氏看了過來。
姚氏的手中抱著一個盒子,神色有些緊張與忐忑:“嬌嬌,你過來一下。”
“好。”顧嬌放下水壺,來到石桌旁,姚氏已經在一個石凳上坐下,顧嬌于是坐在了她身邊。
姚氏將懷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輕輕推到顧嬌面前。
“這是什么?”顧嬌古怪地問。
姚氏眸光期待:“你打開看看。”
顧嬌抬手打開了盒子,發現里頭裝的全是珠寶首飾,精致絕倫,成色極佳。
“這是……”顧嬌不明白姚氏的用意。
姚氏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氣拉著顧嬌的手道:“是送給你的。”
“為什么?”顧嬌問。
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為什么送她這么多首飾?
姚氏低頭捏了捏帕子,說道:“早就想送給你了,一直擔心你不要。”
這些并不是多么昂貴的首飾,雖然成色是好的,但卻都是她出閣前祖母送給她的,早不知過去多少年,款式都舊了。
她倒也不是真的過得很寒酸,只是外頭買來的首飾不如祖母送給她的有意義。
可她覺著有意義的,又不知女兒是否也會喜歡。
再者,她除了每月給女兒做幾身衣裳,錢銀一類的女兒一概不要。
顧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