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姜瑗追問了一句,但見阮仇一副說不清的樣子,她干脆懶得再問,徑直推開了阮仇的房間。
阮仇穩了穩心神,這才解釋起來,“我們方才在聊天一閣的事,肆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所以先將他打暈了。”
姜瑗微微瞇眼,看著衣著凌亂的被放在的床上的肆,她的眼神越發的危險起來。
她伸手捏住了肆的手腕,便見肆露出來的皮膚底下,宛若有許多小生物在游走一樣,顯得詭異而可怖。
“他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阮仇擔憂急切的問著。
姜瑗眼中閃過一絲趣意,唇尾微勾起來,她就說為何肆之前一點反應也無,原來是如此,“肆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嗯?我不知道,這也是他第一次這樣。”阮仇的眉頭緊鎖著,都能直接夾死一只蚊蟲了。
姜瑗心道這恐怕不是第一次了。
她給肆把了脈之后,心里就有底了,隨后收回了手,“他小時候的事你知道多少?”
“肆是在九歲那年被我爹救回來的,九歲以后他在天一閣訓練并未出現什么異常,九歲之前的事我一概不知。”阮仇仔細思索了片刻,應答了姜瑗。
姜瑗微微點頭,“不是什么大問題,受了點刺激而已,等他醒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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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仇沒說話,心里松了口氣,但那雙望向姜瑗的眼睛里寫滿了疑惑不解。
姜瑗淡然的轉身坐到椅子上去,單手半掩唇打了個哈欠,眼中沁出一抹水色,“他之前能壓制住你的人面蠱,應該是用的他的血為引制成的藥。他是個……蠱人。”
姜瑗提及最后兩字時,眼神格外的興奮,好像在發光一樣,隨后她慢條斯理的跟阮仇解釋起來。
所謂蠱人,乃是從生下來就會被種上蠱種保命,隨后以各種蠱蟲喂養長大,如果這中間不出任何意外的話,在蠱人長到十八歲那年,蠱種就會被取出來,蠱人也就死了。
取出來的蠱種,就是蠱皇,蠱皇出世,天下萬蠱皆俯首稱臣,哪怕是她現在體內的命蠱,也比不得。
只是無論是喂養蠱人十八年不死,還是取出蠱皇,都非常的困難,所以蠱皇已經是傳說中的東西了,根據她娘留下來的書本記載,蠱皇至今至少四百多年未曾出現過了。
而肆這一只,也失敗了,蠱種已經死亡,本來肆也該死的,但不知道是誰出手保住了肆的命,讓他體內萬千蠱蟲全部沉寂,直到今晚因為她的血的刺激,又重新活了過來,這才會讓肆變成現在這樣。
姜瑗摸著下頜來回摩挲了一陣,“肆應該是苗人。”
養蠱皇是苗疆絕對不可能外傳的秘書,外人是不可能會的,而且養蠱皇所需要的人也是有要求的,所以肆不僅僅是苗人,身份應該還不低。
阮仇嘴角緊呡起來,他的目光緊緊鎖在肆的身上,手中那杯茶從溫熱到冰冷,他都沒有入口過。
一直到那些蠱蟲漸漸安靜下去,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才猛松了口氣。
姜瑗將方才的事和自己的推測告訴了肆,肆顯然有些無法接受,他捏了下自己的胳膊,根本無法想象這下面竟然藏著無數只蠱蟲。
“所以我現在都不算是個人了?”肆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縱使是他見過再多的大場面,碰上現下這種情況他也沒辦法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