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頭,越過裴清商的身形看向里面。
透過朦朧琉璃屏風,冷香遠隱約看見有一條白如玉璧的腿嗖地一下收了回去。
冷香遠暗中瞪大眼睛,待要仔細看時,裴清商已將視線擋住。
他面色淡然,一點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唯有薄唇邊一抹顯見的胭脂十分乍眼,以及他半敞的襟口,冷香遠看了看他,又默默地想了一下屋內的情形。
大概方殷真的沒說錯,殿下她果然在此!
裴清商淡問:“找我有事?”
面對自家師兄這副“找我有事?沒事快滾”的口氣,冷香遠干笑兩聲:“沒什么事,就是看你晚上不來用膳,想來看看。”
“看完了,回去吧。”
就這么猴急地趕她走嗎?!
冷香遠眼珠一轉,狡黠笑了笑,指著唇邊的位置:“我這就走了,師兄,記得節制喲!”
裴清商冷淡地將門關上了。
進去時,司邈邈已穿好了衣裳,不安且難為情地呆坐在榻邊。
她扭頭見裴清商去將燭臺點燃,室內頓時被籠罩在一片溫暖的昏黃中。
裴清商朝她看來,司邈邈目光閃躲:“今日這件事本宮不會說出去的,但不準有下次了,否則本宮……饒不了你!”
裴清商倏而一陣輕笑。
司邈邈正低著頭,卻察覺到身旁床榻微重,裴清商已然坐在了旁邊。
她抬頭,見他用指腹抹去自己唇角殘余的胭脂。
“這個口脂顏色好看,但下次別用了,不方便。”
司邈邈更是臉色辣紅滾燙,她惱羞道:“誰要跟你有下次!”
裴清商神情莫測,他端看了司邈邈一會,才道:“殷夫人那邊我會處理,往后不準你再自作主張了。”
司邈邈一愣,看過去:“要不……還是我自己解釋吧,謊是我編的,我理應對殷夫人道歉。”
裴清商眼色幽深,口氣清冷:“殿下,臣沒有再跟您商量。”
用著敬語,卻說這么霸道的話?!
他沉沉道:“這件事比殿下想象的要復雜,臣勸您不要將自己卷入其中,一切都會由臣安頓好。”
司邈邈沉默片刻:“能不傷害到殷申嗎?”
她剛說完,裴清商面色就一冷,司邈邈急忙在他亂吃飛醋前解釋:“殷申真的是個好人,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良久的靜默后。
裴清商才開口:“好,臣答應殿下。殷家都不會有事,他們會全須全尾的回到江南,好么?”
他難得在這件事上態度放軟,司邈邈這才展顏,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
“只是相信而已?臣已退讓一步,殿下也該識趣了。”
司邈邈呆愣:“我需要做什么?”
裴清商一笑,揮袖如凌厲劍氣,直接斬滅了不遠處的燈燭。
黑暗中,他啞聲:“你什么都不用做。”
接著裴清商覆唇過來,他與她又糾纏了許久。
兩人并未動真格,僅僅只是他抱著司邈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后半夜才抱著昏昏欲睡的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