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然哭著嘶吼道:“此等禍事,如何能怪我?若非那日你苛責于我,我怎會離府?又怎會撞上這樣的禍事!?”
穆佩勛冷笑,“普天之下的女人多了去,日日游蕩在街道之上的亦是不知幾何。為何那賊人旁人不選,偏偏要選你做那惡心事?”
這句話,宛如一記重鞭狠狠地抽打在顧舒然的心房上。
整件事,起碼在她被強/暴的這件事里,她又有什么錯?
她作為一個受害者,得到的卻是自己男人的唾棄。她甚至可以想見,若是當日她回府后一五一十將自己的這些遭遇告訴穆佩勛,他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他一定會將嫌惡的表情毫不掩飾地掛在臉上,而后開始疏遠她,開始冷暴力她。最終將周芷蘭捧到天上去,讓她落入塵埃里。
甚至有一日,他厭倦了,連她應付都不想應付的時候,他應該會一腳把她踢開,讓周芷蘭做正妻。
而那個時候,她還能不能留在親王府都是未知之數。
這就是她曾經化作飛蛾,不顧一切都要去撲的那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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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結局或許就本該如此吧。
這世上哪有撲火的飛蛾,最終的結局不是灰飛煙滅呢?
她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體一點點失去力氣,只能勉強用自己的左手支撐著上半身全部的重量。
淚水朦朧了她的雙眼,此時的穆佩勛背光而立,整個人隱匿在強烈的光暈里,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恍惚間,她仿佛看見了初見時的穆佩勛。
他在對著她笑。
笑容那樣明媚,仿佛可以驅逐一切陰霾。正是這樣的笑容,成為了那段時間支撐顧舒然從絕望境地里走出來的唯一的光。
可如今傷她入骨髓的,卻源自于同一道光。
穆佩勛沒再說什么,他決絕轉身,似要離去。
在他即將離開這間房的時候,顧舒然用低沉的聲音叫住了他,“佩勛,往后,我們再不會相見了。今日只當最后訣別的一面,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需如實回答我。”
穆佩勛停住腳步,默然頷首。
顧舒然用左手支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勉強站立起身,緩聲問道:“你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厭倦的?”
“你要聽實話?”
“是。”
穆佩勛長舒一口氣,無奈搖頭,“我與你初相識,便對你一見鐘情。我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女子,能帶給我你帶給我的那種感覺。仿佛我只要見到你,便心下安然,一切都會變得美好。那時候,你是穆修齊的妃子,是我的皇嫂。可我似發瘋了一般根本不能受控,即便你已經有了身孕,我還是想不顧一切的和你在一起。我那時候就在想,我帶你離宮,你生下這個孩子,我也會待他好,待他如同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
“后來,你離宮了,真正自由了。那段時間,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你日日都會來尋我,你會偷摸溜進王府,只為見我一面。我十分感動,發誓要好好對你。可漸漸的,這份感情,就變了。”
“你開始不斷的有意無意提及你對我的付出,你會說你故意小產是為了我,你和家人爭執是為了我,甚至連你要了你母親的命也是為了我。我覺得你很恐怖,我很怕你。這樣的你,讓我變得十分有壓力。我再也不能輕松的面對你,或者說,是我不敢。”
“后來你講咱們的事情告訴了皇上,皇上賜婚我不得不從。可那個時候開始,我對你的感情,就已經遠不及從前那般深了。后來芷蘭入府,我便慢慢愛上了她。”
提及周芷蘭的時候,穆佩勛連語氣都忍不住溫柔了起來。